有人出苦力,令笙也乐的轻松,将浆交给他。可在那一瞬间,令笙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那手冰凉的,宛如一块寒玉般冻人。
尹千夜见令笙呆呆的瞅着他,问:“怎么了?”
令笙摇头,转身走到前头坐下。
离湖中心越近,雾气就愈加浓厚。除此以外,根本看不出其他的异样。最后,可看见的地方不足一臂之远。
尹千夜停了下来,对令笙道:“这里已经是极限了。在往里走,我便不能保证我们还回的来。”
令笙看着那稠密的好像一片白绫般的景色,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罢了,也只能这样了。
“我们回去吧。”
尹千夜依言,船打了一个弯,便往来路回去。也不知是不是令笙的错觉,她感觉回来的时候用的时间,反而比来时的时间要多了一倍 。
船依旧停靠在那颗杨柳树下,数根柳枝垂落在湖水中,颇有几分趣味。
令笙下了船,对着尹千夜盈盈一拜,“今日多谢尹公子带路。”
尹千夜道:“罗姑娘客气了。”
令笙闻言一笑,“既如此,改日我请你去喝酒如何?”
尹千夜回之一笑,朝令笙抱了抱拳,道:“那小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动作由他做来,有一股别样的风流在其中。
令笙在想,尹千夜虽看着有些阴冷诡异,但人还是颇为和善的。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一连两日,白白都没给她好脸色瞧,她今儿个是怎么也不敢在惹她生气了。
是以,刚刚过了午时,她便往回走了。好险好险的,在落日之前赶回了家中。
可惜,她的凳子还没有坐热乎,大门就被人敲得震天响。
白白开了门,只见铁柱满了急色的站在外头,一见到令笙连忙喊道:“不好了宋姑娘,甲字三号牢房的那个犯人不见了!”
令笙一惊,“你说什么?!”
铁柱重复了一遍,“刚刚我照例去巡视牢房,走到甲字三号的时候突然发现里面的人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
令笙忙定了定神,继续问道:“铁锁可有异常?”
铁柱摇着头,那样子不解之中还带了几丝恐惧,“没有没有,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令笙的眸子陡然沉了下来,快走朝铁柱走去。沉声问:“你怎么过来的?”
“我...我...我骑马来的。”
“马呢?”
铁柱指了指门口不远处的一匹骏马,“在那呐!”
令笙头也不回的快步过去,脚下一个用力身子就骑在了马背用上。同时一抖缰绳,马嘶鸣了一句在街道狂奔而去。
留下铁柱一个人,在后头追喊,“宋姑娘,等等我!!!!”
好在天黑这一路上并没有什么行人,令笙一路疾驰,几个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青州衙门。
令笙下了马,匆匆往里头跑 。一看那甲字三号牢房里,果然是如铁柱所说的那般空无一人。
白云岫去哪了?!怎么会这样?!
一旁一个灰衣的狱卒哭丧的道:“明明今天下午还在的,怎么打个盹的时间人就没了,这可如何是好?!”
令笙的眸子镇定的不似常人,越是危急的情况,她反倒是越加的镇定。
她见那狱卒的身上挂了一串钥匙,一把夺了过来,冷声问:“哪一把是开这个锁的?!”
那狱卒仍沉迷在自顾自的忧伤中,根本没听见令笙再说什么。
令笙加重语气又问另一遍,“说!是哪一把钥匙?!”
那人这才将将回过神,指了其中的一把钥匙 。
令笙懒得与他多言,开了锁走了进去。
仔细打量了好几遍,又看看了四周的地面与墙角,都不见又什么动口。这牢房与其他的牢房,根本没有什么两样。
这么说的话,那白云岫究竟是怎么做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逃出去的?!
她百思不得其解啊!
“怎么样?找到线索了吗?”吴口天此时也赶了过来,问道。
令笙摇头,“没有发现......”
吴口天的眼角暴戾骤起,忽然飞身一脚将那个狱卒踹翻在此,直吐出一口鲜血,“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我要你何用?!!”
那狱卒被吓破了胆子,忙爬了起来,跪在他的脚边,“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上有老,小有小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