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郎归_作者:糖糍粑粑(141)

2018-10-11 糖糍粑粑

  晋宁点头,“不错,正是朱雀堂。”

  令笙回忆起方才发生的事情,有些东西却是想不明白,“为何李家庄那些人的身上并无青龙的纹身?他们不是青龙堂的人吗?”

  不知为何,令笙忽然觉得晋宁的感觉变了。变得阴郁,幽邃起来。只见他浅浅的道:“并非每个人的身上都会有纹身,除了四堂主有纹身外。各堂口只有少数建有奇功的人,才会准许纹上纹身。”

  他顿了顿,继续道:“方才指给你看的那人,正是朱雀堂堂主坐下的得力手下。”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里带上了丝丝不屑。

  令笙愣了半晌,不大确定的问:“你认得他?”

  晋宁的眼睛明显一沉,过了好一会终于又恢复到了原来那种什么也入不得眼的神情,“认得,如今他就这么死了,倒是让我有些不大适应。”

  他笑了起来,没有一丝的温度,“也好,省的我多费力气去杀他。”

  令笙就这样呆在了原地,倒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因为不知该不该继续问下去。很显然,那段经理就如同她与她娘的过去一般,稍一触碰便痛切心扉。

  秦侍卫所带领的并非是普通的护卫,从招式、所用的武器再到配合的程度来看,倒像是…将士。

  那边已经接近尾声,朱雀堂的人被层层围在包围圈之内。除非他们能凭空生出一堆翅膀,不然绝无逃跑的可能。

  令笙撇过头,看了晋宁一眼,却见他的眼神并没有放在那群人的身上。而是目无聚点,似乎在神游天外。

  就在这时,一阵疾风掠过。令笙忽然瞧见一枚亮闪闪的飞镖,自下往上径直朝晋宁袭来。

  令笙只感觉她的身子下意识的移动,等她反应过来时,胸口火辣辣的疼。那枚飞镖扎入了她的胸膛之中,血霎时染红了鹅黄色的衣裙。

  脚一软,身子就往下倒去。晋宁愣了片刻,立即反应过来,一包捞起令笙,焦急的看着她,“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令笙轻轻扯了扯嘴角,想要说话却疼得没了力气。这该死的玩意,怎么这么疼?!

  缓了好些时候,才勉强回道:“没什么,就是有些疼。”

  她故意想将话说的欢快一些,然晋宁的眸子依然皱得死死的。眼中饱含着杀意,恶狠狠的朝下面看去。

  秦侍卫不知何时已经迎了上来,他满身的狼藉。衣服被划开了好几道口子,都在往外渗着血。他看着晋宁怀中的令笙怔了片刻,随即单膝跪地,道:“属下无能,请世子爷责罚!”

  这件事情原本也怪不得别人,刀剑无情,场面又混乱不堪。况且她与晋宁站在高处,简直就是明晃晃的靶子。令笙笑了笑,“这只是个意外,你不要怪他。”

  晋宁瞧了她一眼,冷冷的道:“把那个暗算的人挫骨扬灰,剩下的带回去好生看管。”

  说着将令笙一把爆抱了起来,继续道:“至于你,自去戒堂领五十板子吧。”

  秦侍卫垂眸,恭敬的道了一句“是。”

  晋宁抱着她,回到了马车之上。令笙疼的都有一些发颤了,她自小就怕疼。明明就是市井浪迹糙养着长大的,却偏偏有这个娇生惯养的毛病。她后面想想,也并非是真的怕疼。而是恐惧,恐惧那些人的眼神以及那些人举动。

  晋宁让她平躺在榻上仔细看了眼那飞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白瓷瓶子,问她:“你可信我?”

  令笙艰难的点了个头,她自然是信的。也自然是在意他的……

  晋宁坚定的看着她道:“那你忍一下。”

  忍一下?忍什么?

  令笙还没想明白他这话里头的意思,忽然感觉胸口又是一疼。她情不自禁的惨叫了一声,意识也开始朦胧起来。恍惚间,她看见晋宁的手中握了枚飞镖,与打中她的那枚一模一样……

  他的眉头紧皱,似是远山化不开的浓墨,让人心疼的紧。

  令笙想了想,她与晋宁从什么时候起,竟已经牵扯了这么深了……

  明明…明明他们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刻骨铭心的往事。为何一个转眼或者说是某一个不经意间,他的影子就深深的镌刻在了她的心里。

  如果有机会,她一定问一问他才行...

  ……

  等令笙醒过来时,天已经暗了下来。桌子上的烛火明明暗暗,悠长悠长。不大光亮的灯影闪闪烁烁,让令笙一阵迷糊。她打量了一眼四周,屋内的摆设都陌生的紧,并不是她平日里住的那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