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郎归_作者:糖糍粑粑(35)

2018-10-11 糖糍粑粑

  她娘从外间进来,看她这身打扮,少不得暗暗担心起来,“这才刚好些,又要出去,这次去多久?”

  鲜衣怒马少年时,一日看尽长安花。

  令笙将腰间的白玉佩戴好,一个翩翩少年郎,顿时出现在菱花镜里。“这次要久些,需要个十几日。我与白白未回来之前,若有人要见我,阿娘你便说我们重伤未愈,起不得身。”

  令笙她娘忽然不对,陡然问了句:“你莫不是故意挨打的,好腾出时间出门?”

  令笙怔住,呵呵傻笑:“怎么可能,阿娘,我像是那样的人吗?”

  她娘甚是怀疑的将她逡巡了好几个来回,看的她汗毛都倒竖了起来,才肯放过她,“你要是个男子,那该有多好。”

  令笙不甚在意的笑了笑,又握了握她娘的手,随即松开。边往外走边说道:“女子有女子的好处,您就别想这么许多了。”

  罗氏朝令笙的背影伸出手,追了出去。“等等…”

  令笙回头,嫣然一笑,“阿娘,我走了。”

  庭前的桐树花开又落,遥记她们将住进来时,这树还是奄奄一息的情形。先如今已是树叶繁繁,生机勃勃。

  胖墩儿不知又从哪里冒了出来,贴在她娘的裙角转悠。岁月静好,现实安慰。如果可以,真希望时间在这一次定格。

  罗氏欣慰的也是笑着,“路上小心,莫要贪玩。”

  令笙浅笑,与白白大步走了出去。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

  文中诗句皆为引用

  戳巴子是长沙话里骗子的意思@_@

  第23章 出行

  滴答的马蹄声穿过人流不息的长街,一路向北。盛京的城门徐徐远去,疾风掠过,古道的尘埃喧嚣而上,欲要遮天蔽日。

  两侧的榆木行过车旁,远方的重峦似泼墨入画。令笙仅着了件薄纱,懒洋洋的斜依在方枕上,目不转睛的把玩着一个奇特异常的木盒。

  木盒的四角有八根突出柱木,各自契合,却又各自能活动。形状随柱木的移动而变化万千。内含五行八卦,合纵连横,很是复杂难解。

  白白从隔间里掏出一个水灵灵的桃子,顷刻的功夫便啃了个干净。随手将桃核抛出车外,砸吧砸吧嘴问:“公子,您都玩了多少日子,还没打开?”

  令笙挑眉,手下不停,眼神都没赏他个,“这是上古传下来的偃师锁,我若能一下子解开,那我便能称霸天下了。”

  白白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来,“真这么厉害?”

  左转右扭,越弄越糟。令笙仰头望天,气馁的抵在车壁上,将这个传说中的神器丢开,还不解恨的踹远了些,“假的!”

  这宝贝缘何会到她手中,那便说来话长了。

  偃师锁其实是她自云梦泽的一处溪涧里捡来的,早些年她去宛州与人干仗,没成想输了。故以遁入深山,避开那混账玩意的讥讽。

  灵山宝地,树高林密,多珍禽野兽。她在一个山洞里猫了两日,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打算悄摸出去,溜回盛京。谁知刚出洞口,就见一只吊睛白额母大虫叼了头与她差不多重量的野猪,朝她走来。

  乖乖,这敢情是这虎大爷的老巢?!

  令笙暗叫了声“不好”,精神霎时紧张起来。好在脑子还未曾全部傻掉,一边观察,一边不着动静的往后退去。直至退出四五十步远,那只母大虫还是没有要攻击她的意思。当机立断,撒丫子跑了开去。

  疯狂的,不要命的往前冲,横生的枝桠和杂草将她的手划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疼得她龇牙咧嘴。

  奋力狂奔了两三里地,目光晃的看不清东西。突然,脚下一空,整个人就如同车轮般滚将下去,落入溪涧。便是在那儿,找着了这个偃师锁。

  可让人惊讶的是,这锁也不知在那里泡了多长时间。流水日夜不息,竟没有腐蚀的意头,神器果真是神器。

  长路漫漫,夏莺啭啭。楝花飘砌,簌簌清香细。

  旅途最是无聊,令笙伏在手臂上,盯着窗外的岚烟发呆。蓦的听见白白口齿不清的问了她一句,“对了,小姐,您为何不用程...给您准备的衣裳和马车?”

  令笙看了她一眼,白白的两颊塞得鼓鼓的,像一只囤食的小松鼠,她问:“你可还记得,那晚程氏唤我过去,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