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殿……下!”南念紧张地都结巴了。
沈追伸手摩挲了一会他的下巴,然后将人放在了床的内侧,“睡吧,尽量不让你吃药。”
孙成玉来把过脉以后给出的结论是着了凉,思虑过重,果然开了些补药。
沈追看了眼在床榻之内已经睡着的南念,吩咐道,“给做成药丸吧。”
孙成玉了然,又想起了什么,“殿下,过几日可要去拜访安远侯?”
沈追示意她跟自己出来,撵着手里的玉佩,“去啊,回来时为了里面那小东西可把我那表妹得罪狠了。”
孙成玉知道那日情形,也是颇觉无奈,安远侯城府颇深,怎么就教出沈安这样的纨绔,“殿下还是要当心。”
沈追道,“放心,孤有数,算旧账哪能心急呢。”
沈追推门进去的时候,南念蜷缩在被子里睡熟了,呼吸很浅。沈追侧躺在了榻上,伸手给他捞了捞被子。
沈和坐在府中的亭子里温酒,世人想起梁国几个有名的将才时大多以早逝的老庆安侯为首,老庆安侯月华如练,遮得其他人黯淡无光,沈和就是这黯淡无光之一。不过如今庆安侯死了,她也统领兵部,曾经的星,如今也可替代月亮了。
沈和穿着一身素色长袍,坐在院子里,抿着温好的酒,安定王君谢飞白披着长衣走了过来,“妻主想什么呢?”
沈和对夫君一直是极好的,她伸手牵过谢飞白,“怎么出来了?”
谢飞白从少时嫁给沈和到如今已经二十多年了,沈和什么样子他都见过,他看得出来沈和心里有事,“妻主一个人喝酒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沈和晃了晃酒杯,她的长相略显阴柔,眼尾狭长,墨色斜飞,她不笑的时候总是有些阴森,可笑起来却如同春水乍泄,“我那侄女回来了,还跟安儿打了一架,为了燕北世子。”
谢飞白疑惑,“这事情当真,我总觉得那孩子不是鲁莽的孩子。”
沈和冷笑了一声,“她当然不鲁莽,燕北世子再任人拿捏,也是燕北的人,他活着还好,若是死在这里,那事情可就大了。”
谢飞白听不来这些权谋,一时间噤了声,沈和反应过来自己不该对夫君说这些,拍了拍夫君的手,“为妻说笑的,飞白不要放在心上。”
谢飞白顺势靠在了沈和怀里,“臣听不懂这些,只想跟侯女好好教养那几个孩子长大。”
沈和没出声,只是郑重地低头亲吻了一下夫君的发顶。
深夜里,沈和饮完酒以后跟下人吩咐不用跟着,在侯府中转转悠悠走到了后院,后院有一处房子在水榭中央,夜色中沈和踏着浮在水面上的桥走了过去。
房中灯还未熄,她却没出声,只站在门口看躺靠在床上的一人,那人看着刚成年的样子,是个男子,身形清瘦,蒙着双眼,他靠在床上身边站着一个小侍,小侍轻轻对那人说着什么,片刻他回过头来,用双手比划着什么,原来竟是个哑巴。
沈和沉默地站在窗外看了一会,便像是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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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二十二
梁帝沈昌白日里下了朝,晨间来了太学一趟,考了考皇子皇女们的课业,没见着燕北世子,梁帝问顾谨,“世子呢?”
顾谨回道,“世子告了病假,这两天就没来。”
梁帝点了点头,“本也就是怕他在这京中无聊,好生修养也好,闲了请这太医院的人去看看。”
顾谨点头称是,心里明白皇上这是在靠着自己这层“师徒”,对着燕北施恩。
沈昌偏头,“沈追呢?朕本还说跟她说些事情,结果一下朝人就不见了。”
顾谨道,“侯女每日会来给太学里各位小姐们指点指点策略,皇上不如再此等一会。”
沈昌点了点头,低头轻轻地咳了两声,突然开口问道,“顾卿,你觉得世子如何?”
顾谨大抵没有料到沈昌会问她这个问题,顾谨思索了一番,中规中矩道,“钟灵毓秀,人中俊杰,只是心思重。”
沈昌眯着眼望着手中的碧螺春,“朕想着给世子牵个线,顾卿觉得庆安侯如何?”
顾谨心下一顿,她不是那种能打太极的人,略微思索,顾谨回答道,“臣以为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