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玉想了想,说道:“娘教训得是。近来我确实忽视了很多,望娘原谅!”
娘牵着美玉的手,望着她那双灵动水汪汪的大眼睛,慈祥地说道:“傻孩子,向娘道什么歉。娘只要你开心,就什么都好了!”
美玉将头埋进娘的怀中,声音嗡韵地说道:“娘,我要告诉您一件事,您可别怪孩子自作主张!”
娘摸着她的脸颊,笑着说:“傻孩子,自从你病好以来,做什么都让娘觉得放心!你对人的好,娘看在眼里、记在心中!这家里里里外外,哪一样不是你操持着。可真是为难你了!”
美玉仰视着娘的眼睛,微微羞涩地笑说道:“娘,楚靖宇向我求婚了,我已经答应了!如果明天媒人登门提亲,您可不要吓着了!”
美玉一直盯着娘的眼睛,见娘听完自己的话,双眼直直地盯着她,身子和手都微微颤抖,眼中瞬间热泪盈眶,激动地笑问:“女儿,你说的是真的?”
美玉笑了笑,说道:“娘,终身大事,岂能儿戏!”
娘听了,眼中泪花如断线珍珠顺流而下,嘴角却高高扬起,高兴得语无伦次:“孩子,娘可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你们两个小冤家,既然定了下来,可就不能再闹腾了!不然,家里所有人都跟着伤心!我得告诉你大伯大伯母去,还得写信告诉你爹,还要准备些什么……”
娘一面说,美玉一面将手指放在嘴上,示意她不要将弟弟妹妹吵醒。笑着说道:“娘,好歹,我们是女方,怎样也要等人家提亲了再说啊!”
美玉坐正握着娘的双手,轻轻抚摸安慰着。
娘听了她的话,想了想,正是这个理。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娘真是激动糊涂了!也对,等楚公子家正式提亲了再说!再说!”
美玉拍了拍娘的手,莞尔一笑,说道:“娘,您放心!女儿一定听话,做娘的乖孩子!”
娘笑着说:“好好好!娘的美玉最听话了!最听话了!”
美玉微微一笑,说道:“娘,那听话的美玉现在去睡觉了!您也早点休息!”
娘听了,忙点了点头。
在美玉心中,一切算是尘埃落定!她没有再犹豫,也没有再彷徨,尽管眉心隐隐作痛,但她并不在乎,一切,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如果上天一定要和她作对,她也会将天搅三搅,至死方休而已!
抱着这样的信念,美玉半夜好眠。
第二日,天微微亮,众人还刚从睡梦中醒来,便听得门外声响。
看门的陈爹跑过来惊回道:“大老爷,门外站着一媒婆,还带着八台担子,说是前来提亲的!”
大伯一惊,问道:“陈伯,可有说向谁提亲?”
陈爹一时愣住。
美玉闻讯,从二院走了过来,向大伯一拱手,笑着回说道:“对不起!大伯!事发突然,昨日见大家都睡了,也就不便禀明。门外,应该是来向美玉提亲的,是楚靖宇家请的媒人!”
大伯一听,高兴得忘乎所以。
大伯母不知何时也从里间走了出来,快步上前,意欲去迎。
美玉便陪着走到了大门口。
一面走一面听大伯母笑着说:“美玉啊!无论是你还是美丽、美芳,大伯母都盼望着你们的亲事早点定下来!定一个大伯母便放心一个!这下好了,不用再操心你了!大伯母真是太高兴了!”
一面说一面淌眼抹泪,快到门口,美玉忙掏出手帕给大伯母擦了擦眼泪,至少,这气势上,也不能太输了阵仗,搞得好像她是大龄剩女,上赶着要嫁人一般!
一切收拾妥当,美玉才吩咐陈爹开了门。
进得门来,只听得婆子干脆利落,一面递上拜帖,一面招呼着往里抬东西。
美玉如拜帖上不甚留心,很多字还在半猜半懵之中,它们认识自己,自己不认识它们,一时也无可奈何。
只是这八台担子担来的礼物,美玉看时,却眼睛都快直了!
各色喜饼、海味、三牲、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直了!
美玉一阵扶额,这楚靖宇家到底是有多富贵,这才提亲就送了八台担子礼物。这要是到结婚前,还不把他们家都堆成山了。回头见到他,一定要和他说清楚。
一边想着,美玉娘向大伯大伯母汇报了昨晚娘俩聊天的情况,大伯大伯母一听,喜得眉开眼笑,忙着让进媒婆来,门口看热闹的邻居也都让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