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的!
在试探来家里的三个小娘子,看看谁更沉稳,谁更善良!
“母亲,我,我以后一定会全心全意地照看三爷和佩姐儿……”韦十七娘低着头,声音微颤着,清晰表态。
“嗯。好孩子。我们没看错你。”韦老夫人真正满意了,笑着拍了拍她的手。
如如院。
“……以小人看来,老爷大概还是有些犹豫的。”刺桐低声禀报。
沈濯沉吟着点点头:“有可能。照我祖父的性子,他必定想要先回去探个虚实。他若是想要偷偷过去一趟,你为难他一下,就答应下来,陪他去。让他在后门看一眼。若是他回来之后不闹了,那就是时候到了。”
刺桐平静地抬头看着沈濯:“大小姐,有危险怎么办?”
沈濯慢慢地扭过头去,直视刺桐:“我为什么催着三叔赶紧成亲,你知道吗?”
刺桐深吸一口气,叩头下去:“是。小人告退。”
沈濯没有做声,看着他利落离去的样子,眼底一片冰寒。
“小姐?”净瓶歪着头看她。
“刺桐很聪明,搁在内院浪费了。你出去跟阮先生说,等过一个月,请先生带着他到处见识见识。”沈濯垂下了眼帘,看向手里的帕子。
刚才被抓得太紧了,皱得乱七八糟的。
……
……
修行坊沈宅。后门。
“你买得起就买,买不起这送上门的新鲜菜,就自己提着篮子去集市。要不你们府里那么大的地方,就自己在府里种!我一个卖菜的,一天就三百二百的辛苦钱,我有多少能让你赊的?
“再说,当我们不知道呢?年初赖了人家炭钱,还仗着自家是刑部的人,还去掀了人家的摊子。什么好德行!你今儿不把钱给我,咱们就衙门见!我不怕刑部!我们邻居就是刑部的!”
卖菜的胖大娘泼辣地拉着沈家的老家人,放开了嗓子叫骂。
后门大开着,遥遥往里看去,荒草已经长了多高。
沈恭伤心地把车窗上的帘子放下,拿着袖子去抹眼睛,却没什么泪水:“都过不下去了,怎么还不赶紧把宅子卖了?她又不是没过过小门小户的日子!”
刺桐坐在他对面,跺跺脚示意车夫赶紧离开,叹息着劝:“也不怪人家。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全天下都一样。便是我们这样的,小姐说了许我们随时自赎,我们也不愿意走。自家支门撑户,哪有在学士府里吃香喝辣穿锦踩缎得舒坦?”
沈恭双手抓住膝盖上的衣襟,低着头,神情变幻,一字不发。
第六八一章 最要紧的事
净瓶接到了西北的消息,笑嘻嘻地跑进来,正赶上茉莉在跟沈濯禀报上午沈恭的行踪:
“老爷果然去了修行坊,回来把自己关在屋里许久。刚才开了门,说午间没胃口,让炖点酸酸辣辣的荤菜。”
酸酸辣辣?
荤菜?
沈濯冷笑一声,却不愿意再在沈恭身上花心思:“告诉刺桐,有求必应。”
转头问净瓶:“你来什么事?”
净瓶拿出一封信来,做着鬼脸儿朝着沈濯挥呀挥:“西北军情。”
什么西北军情?!
分明是秦煐又给自己写了那个流水账日记式的信。唠唠叨叨,跟碎嘴的婆子也差不多了……
沈濯腮上红了起来,板着脸一伸手:“拿来。”
净瓶笑着把信递在她的手里,退后了一步,冲着在旁边看热闹看得抿着嘴笑的茉莉,挤了挤眼。倒把茉莉吓得赶紧溜了出去。
沈濯实在不想被人这样围观自己看“信”时候的样子,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地站起来倒在床上,把上半身躲进了勾着的帐子里头。
净瓶掩着嘴笑,索性转身去了外间,吩咐小丫头:“去看看小姐的午饭好了没有?说给厨房,今天花样多些,给小姐加个菜。”
沈濯顾不上她,忙忙地拆了信:
“沈净之,
“我快回去了。
“父皇准了我们的方略,大军已经开始慢慢调度。我会留在甘州跟冯毅一起啃最难啃的那块骨头。二位伯爷不放心,把隗先生也弄了过来派给我。隗先生,实在是,很损啊……
“洮州和秦州都挺好的。小姑父和信成叔简直是大发战争财!光倒腾砚台,就不知道挣了多钱!他们打着给国库挣军费的名义,如今一块洮州砚已经涨到了五千贯一块!而且是没有任何雕刻的!简直不知道大秦哪儿来那么多有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