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和那个女人还得再继续纠缠上一段时间,而自己那颗言不由衷的心,在她面前又还能支撑上多久?
从支部回来之后,苏言安一个人去过几次长乐门,可是蔓宁每次不是不在,就是有旁的应酬抽不出身来。这么来回错过了几次,便就已经过去了一个多礼拜的辰光。
刚开始还只当是不凑巧,直到后来苏言安特地参加了几次蔓宁预定会出席的场合,可每每到临开场之时,她又突然派人过来和主人家告罪,说临时有事不得不取消行程。
几次如此,苏言安就是再后知后觉也能察觉到,蔓宁似乎有意在避开他,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接触。
从一开始起,两人之间几乎都是蔓宁在主动靠近,一步一步慢慢接近到苏言安,再一点一点占据了他的全部视线。
而到现在,她突然就毫不留情的收回了对苏言安的全部兴趣,像是抛弃了一个玩腻了的玩具般,根本不觉得有什么值得留恋和可惜。
没有任何解脱或是轻松之感,苏言安心中只是暗暗钝痛,还是想尽办法去追寻她的行迹。
反复告诉自己一切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并不是因为自己想要见这女人。
可每每见到蔓宁和别的男人成双入对的出现在眼前,心中的妒火却是越烧越盛,几乎要将苏言安的全部隐忍理智全部烧干殆尽。
后来一次被唐心拉去外头应酬时候,在席上当着众人的面听她念叨过几句。
说那最近白大帅突然就心血来潮了起来,担心自己的宝贝女儿嫁不出去,便派手下张罗着要给白蔓宁多介绍些条件合适的青年才俊。
说起来是张罗,实则就是逼迫着不少高官、富商家的适龄公子给这白蔓宁一一相看,说是要在年前挑个合意的就把婚事给定下来,最近圈子里讨论的最热闹的,便是这白家父女“强娶强嫁”的八卦新闻。
不少人还在私底下打赌,也不知道会是哪个倒霉蛋儿入了这白蔓宁的眼,这人还没娶回家门呢,自个儿头上就已经顶着一片绿油油的大草原了。
说完唐心还满眼意味深长地盯着苏言安冷笑了起来。
又扭头对桌上人幽幽叹了一句,说有些女人看着是光鲜亮丽的很,但实际上这里头都已经脏的烂出黑水来了,这男人的眼睛也是要擦亮一点才好。
这一顿饭吃的是索然无味,从头到尾几乎都是唐心一个人不停地对白蔓宁百般讽刺、嘲笑不止,旁人也只能跟着一起应声附和着。
而坐在唐心身旁的苏言安则是全程无语,简单用完餐后便再无任何动作。
好似化作一根枯木般定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满脸麻木地听着唐心对白蔓宁的百般诋毁。
脑海里浮现的,却是罗伯特生日宴会的那一晚,那女人凑在自己耳边问他喜欢不喜欢她的时候,那双琥珀色眸子里噙着的狂热和深情,到底又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苏言安就这么一直沉默不语着,直到挽着沈一白胳膊的白蔓宁出现在饭店门口时,原本暗淡沉闷的双眸猛然亮起,一颗心不禁就怦怦狂跳、瞬时便满血复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①循规蹈矩的。
注释②时髦的,新花样的。
☆、秦云记老裁缝。
白蔓宁和沈一白刚一进门, 就有另一拨食客涌进门来。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刚好遮住了两人的身影, 待到人流渐渐散去之后, 门庭处已经冷冷清清,空无一人。
除了行事机警的苏言安,席上一众一直在谈笑风生, 并未有人注意到白蔓宁的出现。
而此时已到了饭局的尾声,众人又随意闲聊了几句,便一一起身离席, 准备各自打道回府。
唐心发泄了许久仍觉意犹未尽,临了又拦下了几个姐妹,想要寻处新场子继续饮茶聊天。
带着个男宾又不甚方便,便招来苏言安, 让他自己乘黄包车先回家去。
苏言安默默颔首以示了解, 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形容姿态十分的温驯顺从。
此番表现让唐心甚是满意,自觉得在众人面前颜面倍增,心满意足之下便拉着闺蜜的胳膊、欢欢喜喜地上车离开了。
目送几人离去之后,苏言安这才缓缓抬起头来, 墨黑的眸间情绪浮沉不止,却看不出面上究竟喜怒如何。
片刻后转过头来,见四下无人注意, 苏言安便又重新折返回了身后的那家饭店。
和侍者询问清楚那两人所在的包厢,苏言安却突然有些踟蹰了起来,不知该不该在这个时候, 不请自来的就出现在蔓宁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