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是尿了裤子。”苏夏至解释道。
“啥?”影影焯焯地听见弟妹说了句‘尿了裤子’,闵青兰不由自主地便朝着跟在后面的乐乐身上望去。
“大姑姑,是我尿的!”一一双手搂着母亲的脖子,从苏夏至的肩膀头上探出脑袋说道。
“你怎么也尿上裤子了?”根深蒂固的认为只有自家的乐乐才会尿床的闵青兰还是有些不信。
“我就是想学哥哥的本事吗。”小丫头的话从正屋里传了出来,苏夏至已经抱着孩子进了屋。
天热,苏夏至也不爱在厨房里长时间的待着,晚饭只熬了一锅绿豆汤,外加一锅扁豆焖面。
也没炒热菜,做了两个凉拌小菜,一家子人围坐在院子里也吃的挺美。
饭后依旧是闵岚笙看着几个孩子,苏夏至和闵青兰一个烧火准备洗澡水,一个收拾着碗筷。
闵岚笙轻手轻脚地进了热气腾腾地厨房,手里端着一只已经放好了茶叶的大茶壶。
“沏茶?”苏夏至正拿着搌布将洗过的碗擦净水份摆回碗柜,回头往墙边的灶台上望了一眼说道:“放边儿上吧,还得一会儿才能开,等沏好了我给你端出去。”
“有劳娘子了。”厨房里太热,才进去就觉得憋闷的闵岚笙想着她天天在这里忙活就觉得心疼。
“谁家的女人不这样,没见你这么疼媳妇的。”蹲在灶台边正在往里添柴的闵青兰笑着说道,也是句玩笑话。
“嫉妒了?”苏夏至对着大姑子的背影一呲牙,顺便非常讨厌地把手上的水都抹在了秀才的脸颊上!
闵岚笙波澜不惊,对于娘子经常的孩子气似的行为早就见怪不怪,他连擦都不擦地就往外走去,临出门前不忘撂下一句:“今儿赵主簿向我提出要求娶姐姐呢……”
“什么!”闵青兰猛的回头,望向弟弟追问道:“岚笙,你说什么?”
“我说,今天赵主簿对我说:他想求个媒人到咱家来求亲。”闵岚笙回头对上闵青兰的目光,轻声说道。
‘吧嗒’!她手里的一块木柴失手落在了地上,闵青兰张了张嘴巴,最后才小声地问道:“你怎么回的?”
“不能答应!”不等秀才说话,苏夏至就接了茬:“赵主簿都死了一房老婆了,再说他在衙门里也就是个主簿,俸禄银子也不高,孩子她大姑一嫁过去就跟着过苦日子,不成!我看不下去……”
“当初你和岚笙那么穷,现在的日子不是也过的红红火火的!”苏夏至的话一出口,闵青兰就红了眼,几乎是急赤白脸地说道:“我虽然没有你的本事,但勤俭持家的过日子,缝缝补补的我也不差,我们怎么就会一直过苦日子呢!”
“哦……原来孩子她大姑是这么想的啊……”苏夏至‘嘿嘿一’笑,拉长了声音阴阳怪气地说着话,不忘对着秀才挤挤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知道了。”闵岚笙笑着点头,迈步出了厨房。
“哎呦苏夏至!你怎么这么坏啊!”片刻之后,闵青兰才意识到自己是被这两口子一唱一和的算计了,而自己又心急的表白了心迹,立时她就羞臊地觉得无法见人,扭身蹲下想接着烧火,也觉得寒颤,索性起身小跑着回了自己的屋子……
十来天后,闵岚笙休沐在家,赵家请的媒人正式登了门。
虽然早就知道男女双方对了眼,闵岚笙依旧没有当场应承下来。并让媒人给赵主簿捎个话:“母亲在堂,姐姐的婚事当由母亲做主。”
媒人这一趟算是白跑了,但好在女家也没有明着拒绝。
又过了一个月,闵岚笙再次休沐的时候,赵家的媒人再次登了门。
因为双方早就说好了日子,闵岚笙特地差人给远在府郡母亲送了信,明澈掐着点回了山下村。
这次赵家的媒人留了个心眼儿,特意拖着赵主簿一起登了知县大人的家门,原本是怕人家真要是推脱了她回去不好交代,可没想到这次一登闵家的门槛,给她吓得连门都有些不敢进了!
明澈这次回来并非独自一人,同行的还有她的母亲,已经七十多岁高龄的御尊贤郡主明岑氏!
岑氏是大梁的皇族姓氏,明氏是大梁的名门望族,可想而知位份为正一品的明岑氏出行要多大的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