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个屁!”苏夏至一张老脸通红,自觉羞臊的没法见人了!
自己肚子里的这个东西生出来辈分可不是不小吗,一一的儿子还要喊他一声小舅舅或是喊她一声小姨了!
满腔的离愁都被这个突来的消息给打散,苏夏至如同挨了晴天霹雳,臊眉耷眼的上了车,往里面一躲,再不好意思出来。
倒是闵岚笙红光满面的,似乎打了鸡血!难得的笑吟吟地对着岑墨说道:“年年暂时还要留在帝都一段时日,你要多费心。”
渭国国师五月才要离开大梁,年年难得寻到了对手,自然不肯放过,再加上他现在是简玉的学生,苏夏至便由着他先留在了帝都。
“岳父大人尽请放心,年年有我和一一照看着呢。”岑墨毕恭毕敬地应道。
别别扭扭地与女儿和女婿告了别,车队启程上路,苏夏至趁着一张脸,不管闵岚笙与她说什么都是吭气。
“好啦,不要气了!再气下去,娘子的肚子都要气大了!”闵岚笙把气鼓鼓的媳妇搂进怀里,一只手已经偷偷摸摸地伸向她平坦的小腹:“爹爹是不是很厉害,居然又给你娘种上了!”
“当初那个姓姜的还信誓旦旦的说什么,夏夏以后再难有孕……哼!”
“很光荣吗?”苏夏至寒着脸说道:“咱们都是做祖父祖母的人了,可还在生猴子,丢不丢人!”
“生猴子?”闵岚笙掏了掏耳朵,确定是自己听错了。
他好脾气地劝道:“为什么是丢人呢?为夫觉得挺好,倒是娘子你这一路颠簸是否能受得?不如我们先回去吧,等你生产了……”
“你快拉倒吧!”苏夏至横眉立目地对着他说道:“幸亏是离开帝都了,否则被阿暖知道了,她不定要笑成什么样呢!”
“为何?”闵岚笙不解地问道:“娘子和皇后娘娘不是很要好么?娘子有孕她为何要笑话你?”
“报应啊……”苏夏至无奈的摇摇头:“前两年她突然怀上她家小五的时候,我先笑话了她半天啊,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
因为苏夏至有了身孕,闵家车队的行进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而苏夏至在自我嫌弃了一天之后,又恢复了常态,心情也好了起来。
如此走了二十多天后,透过撩起帘子往外望去,天气越走越暖,道边的树梢上已经见了嫩绿的新芽!
开始有了孕期反应的苏夏至常常昏昏欲睡。
闵岚笙便在车里垫了几层被褥,方便娘子能够随时躺下小睡片刻。
车外春风习习,车内一片静怡,走走停停的,已经离着山下村不远了。
苏夏至侧身而卧,半个身子靠在闵岚笙的怀里,睡得浅浅的并不踏实。
“秀才……”
“嗳……”
听见她的轻唤,闵岚笙放下手里的书籍,低头望向她,才发现娘子并未睡醒,眉尖眼角俱都带着笑意,显见是说了梦话。
闵岚笙展颜一笑,伸手抚上她的额头,将垂在她鼻尖的发丝别在耳后。她的脸颊蹭上他的手掌,脸上的笑意愈浓:“秀才。”她轻声叫道。
“醒了?”他温柔地问道。
“我做梦了……”她不睁眼睛,只是笑。
“梦到了什么?”她笑,他便也跟着笑。
“不告诉你!”她唇角一勾,脸上的笑意竟带着几分少女才有的娇俏,闵岚笙看得眼神一痴……
曾经,她就是带着这样的笑意容骑在他家墙头上,歪着头问他:“我都为你爬墙了,你感不感动?”
一转眼,二十多年的岁月都过去了……还有什么是比相濡以沫的岁月更能感动人的呢?
“感动……”失神间,他喃喃自语道。
“感动?”
“嗯。”闵岚笙极轻极轻地点头:“感动我们在最美的年华里遇到……感动娘子把最美的锦绣年华给了我……”
“傻瓜……”苏夏至笑着伸臂搂住了他依旧纤细的腰肢,睁眼往外望去,满山的粉色映入眼帘,成片的杏花开的正好!
“呀!秀才我们到家啦……”她惊呼一声。
“嗯。到家了。”他亦是伸臂搂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