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阿妙垂眸乖巧应下,这才转身走了。
她走时,林麓之看着她的背影,微微皱眉:“为何我觉得,阿妙越来越像锦婳了。”
“嗯。”林锦澄也看出了这一点,不管是如今的衣着打扮,还是语气眼神,都神似锦婳,而且两人身材本就差不多,若不是他们看着她脸上那块胎记,他几乎都要认不出来了。
他心里疑惑起来,会不会锦婳所说的伤害,便是她故意要扮做锦婳?
这样想着,他未跟林麓之说,只问他:“周岁宴,爹爹会带阿妙去宫里吗?”
林麓之轻轻叹了口气:“我原本想带她去,可她懂事,自己不愿意去,只说留在府里等着就好。”
林锦澄听着,朝陈阿妙的背影看了眼,没再说话。
周岁宴是越来越近了,春风把冬日的寒凉一吹走,树叶便都抽出了嫩芽来,柳条在风中摇摆着新枝,好不得意。
小玲跟小珑早起将皇后娘娘的医书都抱出来晒,瞧着这春日正暖,还嘻嘻的笑:“这春天来得真快,好似昨日还在吹冷风,今天天儿就暖和了。”
“可不是呢,今儿一早娘娘还琢磨着要放纸鸢呢,回头咱们跟着娘娘一起去。”小珑笑眯眯道。
翠嬷嬷来的时候,听到她们的话,浅笑:“纸鸢你们可叫人拿来了?”
两个宫女见是她,连忙行了礼,才笑道:“吩咐人去取了,应该很快就到了。娘娘这段时日一直闷在殿里,今日总算要出来走走,奴婢们不会出差错的。”
“那就好。”翠嬷嬷笑得眼睛弯弯,可娘娘哪里是闷在宫里呀,早背着人偷溜出去了。
“您身上的伤可好了?”小玲忙问道。
翠嬷嬷想起之前的事,摸了摸自己的胳膊,笑笑:“好全了。”
小玲小珑这才敢轻松笑了起来。
很快,翠嬷嬷到里头伺候的时候,便发现林锦婳正在跟墨风墨雪说话,便拦着欲进去伺候的人,都在外头候着了。
“花生已经到京城就好,很快便是周岁宴,让他准备好。”林锦婳发放下这段时日总是琢磨事,才又问墨风:“夜生那边如何了?”
“宫家人入京后,便被江太妃安置在了她的一处私宅中,现在便是夜生也靠近不得,听闻此番过来的宫老爷宫夫人已经十分的憔悴,怕是知道了宫小姐的死讯,此番入京来,也不知要做什么。”墨风回道。
林锦婳微微颔首:“还是要想办法让夜生见到他们才行,江太妃的动作越来越频繁,又是联系番邦,又是联系曾经的西夏旧部,还不知道要做什么。”
“难道是谋反?”墨风道。
墨雪闻言,也跟着摇摇头:“若是要谋反,当初西夏便不会归降,她应该只是为了达到一个小目的,用不着谋反。”
“她许是对太后之位还不死心。”林锦婳道。江太妃这样的执着,她也是头一次见了,为了一个太后之位,能牺牲儿子,牺牲家国,不知道她还能牺牲什么……
说完,林锦婳也察觉到时间差不多了,才道:“仔细盯好宫外的动作,陈阿妙应该就是这几日就会有行动了。”
墨风颔首:“您放心,现在公子也在盯着呢。”
“那就好。”林锦婳提起林锦澄,到底是舒了口气。
她看到房间里的花瓶中还放着今儿一早小玲摘来的鲜花,浅浅一笑:“今儿春光好,咱们出去放纸鸢。”
说罢,便高高兴兴出去了。
墨风墨雪对视一眼,也笑着跟了出去。
宫外,陈阿妙的确已经等不及了,或者说她觉得已经等到了她所要的最好的机会。因为一早林麓之去徐家了,而林锦澄也出门当值了。
她换好衣裳,笑看着身边的丫环白芸,道:“我们出去买些胭脂水粉。”
“奴婢这就去给您备马。”说完,很快便出去了。
等她一走,陈阿妙才淡淡在空房子里道:“外面准备如何?”
暗处很快有黑衣人出现,恭谨道:“陈家外有人盯着,但很容易对付。”
“那就好。”陈阿妙说完,想了想,还是转身拿了把匕首放在袖子里。
黑衣人瞧见,担心道:“您是要亲自过去?这太危险了,万一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