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长孙玄隐点点头。
很快沫沫便拿了骰子合在两手手心摇了摇,打开一瞧,嘿,一点。
林枕溪笑得肚子疼,忙给了长孙祁烨,笑眯眯道:“铁牛,该你了。”
长孙祁烨认真琢磨了下,似乎在这些偏远小镇流连,对恢复自己的记忆没什么帮助,倒不如趁机上京城找个好大夫看看。
他眼角瞥了眼正睁着大眼睛咧着嘴期盼看着自己的林枕溪,眉梢微挑,帅气的拿走骰子放在手心摇了起来。
“一二三,开!”林枕溪主仆二人一同喊道。
长孙祁烨感觉自己好似能察觉到里面的骰子是什么点数,嘴角勾起,立即打开了来,果不其然……二点!
林枕溪捧腹大笑,长孙祁烨皱起眉头,难道是他感觉错了?
他刚要再去看看骰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天黑了,林间忽然窜出一只黑色的小动物来。
长孙祁烨脑子里有画面一闪而过,而后浑身都僵硬了起来。
“天这么黑了……”林枕溪没察觉他的异常,只嘟囔一句,刚要赶着马车离开,就发现长孙祁烨不知何时独自躲到马车里面去了。
她掀开车帘一瞧,才发现他正坐在马车角落浑身颤抖着惊恐的望着她。
林枕溪见此,还以为是因为他摇到了二点所以才如此伤心,一股愧疚感顿时涌了上来,因为她给长孙玄隐的骰子,是特制的,不是摇一点,就是摇二点的……
见此,她干脆收起了骰子,道:“好了,铁牛,我们听你的,你说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你别伤心了。”
“回家……”他忽然道。脑海里慢慢的,有更多的记忆冒了上来,他隐约能想起小时候在宫廷里的事,尤其是那场永远也磨灭不去的恐惧记忆。
“回家?”林枕溪以为他是伤心糊涂了,可这儿前不着村后着店的,闻言,只干脆跟沫沫道:“算了算了,赶紧回咱们刚才的客栈。”
“是!”沫沫也被长孙祁烨这反应给吓住了,立即就赶了马车往回去了。
林枕溪看他放在膝上的手都在发抖,这才上前坐在他身边,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学着娘亲安慰她的方式去安慰他,边拍还边柔声道:“别难过,我们都听你的。”
“不要离开我……”
长孙祁烨还沉静在那无边的噩梦里,仿佛他还是当初那个被关在狭小的房间里,看着老鼠活活吃掉宫女的小皇子。
他绝望的朝门外走过的宫女们喊着,可是她们一个也不理他。
“不要走,求求你……”
林枕溪一脸懵逼的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听着他声音的颤抖,感受到他由心底生出的绝望和害怕,眨眨眼,想起自己做噩梦时,娘亲曾安慰自己的方法,小心的替他抚着后背,越发放柔了声音:“铁牛别怕,姐姐在。”
沫沫:“……”
这真是她见过最不要脸的小姐。
他们的马车折返到镇上时,很快便见镇上贴了新的告示。
沫沫本来没当回事,可一眼便瞥到了公告栏上的长孙祁烨。
她瞪大了眼睛,不过可惜,她不认识大齐的字!
她看着周围的人都围着那公告栏指指点点,下意识的就以为长孙祁烨是被朝廷给通缉了,是个通缉犯!
她忙把马车听到一边,小心掀开车帘跟林枕溪道:“小姐,不好了。”
“怎么了?”林枕溪嘘声问道,长孙祁烨现在还紧紧抱着她呢,她还在扮演着她以为的娘亲角色,小心的安抚着长孙祁烨。
“大齐朝廷在通缉铁牛!”
沫沫惊恐的看了眼长孙祁烨,道:“小姐,难道咱们会在番邦境内发现他,原来他是大齐派去番邦的奸细!”这是沫沫猜得,但她觉得八九不离十,长孙祁烨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皮肉娇嫩的很,但哪个正常的贵族公子会跌落悬崖去?必定是话本里写的那种,造反的人。
想到造反,沫沫浑身都抖了抖,忙道:“小姐,要不咱们把他丢了吧。”
林枕溪皱眉,还不等说话,长孙祁烨已经从恐怖的记忆里挣扎了过来,感觉到自己正抱着林枕溪,脸立即红了,马车里的气氛也瞬间充满了暧昧的气息,只是林枕溪不懂。
她瞧见他脸红了,还以为他是病的越发重了,只道:“沫沫,我看他病的不轻,咱们要是把他丢了,他可就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