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婳见她一心拦着自己,当即寒声道;“让开。”
杨妈妈见状,不敢再拦,退在了一侧。等林锦婳进去后,才发现方才的婆子要走,只低声吩咐底下的人:“将她捆起来,再把名叫茯苓的那一群人都给我捆过来。”如今也就三房老爷还有几分势,谁敢阻拦。
下人们连声去了,杨妈妈听到房内白兰抑制不住的哭声,心里五味杂陈,倒也觉得跟着这个主子危险是危险了些,起码比那些不把奴才当人的主子要好。
白兰跪坐在床边,早已哭得没了力气,林锦婳来也哑着嗓子发不出声音了。
林锦婳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血衣黏在身上都没法脱下来,浑身刺目的伤痕,还有那双手,指甲处早有被黑血凝成一团,她小小的脸上早已不见了往日的泼辣和活泼,只剩下一片苍白。
“小姐,你救救采儿……”
白兰哑着嗓子哭求着。
叶菱站在后头,闻着满屋的血腥味已是受不了,看着那床上的人时,更是一阵阵发虚。可看林锦婳,除了浑身的杀气便没有别的了,不过这一次姑姑那厢是靠不住了唯有靠着林锦婳,兴许还有些希望。
王汝嫣赶来时带来了大夫,老大夫看到采儿都直摇头。
王汝嫣不忍心看,上前拉着林锦婳:“七小姐,这里交给大夫吧。”
林锦婳深深合上眼睛,道:“王小姐,你先回府吧,这里的事情,我会好好处置的。”
王汝嫣知道她怕是要处置那些下人,并不强留:“若是有事,随时使人寻我。”
林锦婳感激的点点头,待她走了,这才看着侯在门边的杨妈妈:“那些人可都找到了?”
“找到了,现在绑在院子里。”杨妈妈恭谨道。
林锦婳颔首,再看了眼昏迷不醒的采儿,直接转头出去了。
院子里的人均是吓得浑身发抖,奈何被捆住又堵了嘴,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直到林锦婳过来,才开始不停的磕头求饶。
林锦婳一眼看到躲在最后头想悄悄溜出去的茯苓,寒声道:“她如何待采儿的,你们便如何待她。”
茯苓想起那血淋淋的刑罚,惊恐的要逃,奈何早被杨妈妈的人给拦下了。
杨妈妈亲自上前松开那几个婆子,呵斥道:“七小姐的吩咐你们都听清楚了吗?但凡有半分不对,这刑罚便落到你们头上!”
那几个婆子哪里敢怠慢,赶忙压着茯苓就开始踢打,把人打得没力气反抗后,才犹豫的看着林锦婳:“七小姐,要在这里动手吗?”生生把人指甲拔掉,实在血腥恐怖。
林锦婳却眸子一寒:“四姐姐只怕也很想知道,何不去她的院子。”
下人们瞧见她这冷漠无情的样子,只觉得背脊都冒出一股寒来。
林紫苏如今正盘算着如何是好,林麓之肯定不会拿她怎么样,但林锦婳不同,她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想通这里,她看了看床上还昏迷不醒的娘亲,心生一计:“来人,立即去告诉三叔,说我要自尽。”
“可是小姐,三老爷这会儿正忙着……”
“让你去你就去,只说我要父债女偿,请他饶父亲一条命便是。”她最了解林麓之,对待家人及其容忍,若是她这样一闹,他必定以为自己有悔过之心而放过自己,到时候林锦婳就是要动手他也会阻拦三分。
丫鬟闻言,只得赶忙去了。
林紫苏走到外厅,看了看房梁上被割断了的绳子,找人又系上去一节,而后才踩着圆凳站了上去,只等林麓之一来,她便挂上去佯装自尽。
但没想到林麓之没等来,林锦婳倒是先来了。
二房的人不敢阻拦,由着她闯进了屋里。
林紫苏本想发怒,奈何看到被打的奄奄一息丢进来的茯苓,眼睛都缩了几分:“林锦婳,你想做什么?这次的事情与我无关,我只是误信谣言罢了,也没有置你于死地……”
林锦婳见她乱了阵脚,冷冷睨她:“四姐姐慌什么,我来,是要给你看一场戏。”
“戏?什么戏?”林紫苏不解,刚从圆凳上下来,便听杨妈妈一声冷喝;“还愣着做什么,动手!”
那些婆子们腿一软,忙压着茯苓便开始生生拔她的指甲。
茯苓的惨叫声传遍整个院子,林紫苏看着那红色的指甲生生从肉上拔下来,吓得转头就要跑,奈何杨妈妈早先一步让人将她拦住,逼得她不得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