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自然不能不答应,连忙起身应是。
苏镜洵也站起身来,温柔看着酒儿道:“你不是曾喜欢定北侯府的那个秋千吗?我已经命人重新修缮好了,你随时可以过来。”
“嗯。”酒儿点点头,想起曾经一起玩的快乐时光,浅浅笑起来:“谢谢你小洵。”
苏镜洵嘴角微微扬起,林锦婳也没再多说,只让他们都退下了。
走时,苏镜洵略有些迟疑,看着依旧是平静的酒儿,终是离去,只是心上却压了一块重重的石头。
他走后,林锦婳才跟看起来愣了一般的酒儿笑道:“酒儿不想嫁?”
“儿臣只是不明白。”酒儿看向林锦婳,觉得温暖极了,笑着走到她身边坐下,倚在她身边,才笑着问她:“母后,到底什么是男女之情呢?”
“酒儿不明白?”
“不明白。”酒儿摇头。
林锦婳便问她:“你喜欢小洵,跟喜欢小景,是一样的喜欢吗?”
这一问,酒儿就眨了眨眼,抬头看她:“好像不一样。”她没多少犹豫,因为这个问题,她昨天就想过,她对小洵,更像是对亲人,对哥哥一般的喜欢,而小景不同,他是很好的伙伴,每次见到他,她的心跳都会加速。
林锦婳浅浅笑着揽着她,才道:“母后跟父皇是因为相爱才在一起的,所以你看,母后爱父皇,希望占有他,让他只跟我一个女子好,可相对于他只对我好,我情愿牺牲这些,只要他好。”
酒儿似懂非懂:“喜欢,就是愿意牺牲?”
“并非如此,牺牲只是狭隘的一面,诗中写直教人生死相许,诗中写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都只是片面的理解。喜欢一个人,是希望自己好,也希望他好,其中滋味,只有尝过的人才知道,而且每个人的都不一样。”林锦婳看着如今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女儿,也只觉得恍惚,没想到她也这么快就到了要出嫁的年纪。
酒儿看着她问道:“母后,酒儿明白了。”酒儿笑道。
林锦婳捏捏她的小脸,看着她心里跳跃着的光,弯起眼睛。
整个下午,酒儿都在宫里琢磨怎么跟小洵说,可这件事没想明白,她总是会想起姜期景,那个躺在船尾看河灯看烟花的夜,那个暴打老王八的夜,那个一起躺在屋顶数星星,还有他第一次亲吻自己的夜……
她半撑着脑袋,嘴角噙着笑意想着。
小梨领着苏思梦进来的时候,她还在笑。
“公主,苏小姐来了。”小梨提醒道。
酒儿这才抬起头来欣喜道:“小梦,你怎么忽然来了!”等才说完,便发现她眼眶红红的。
酒儿略怔住了,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忙起身道:“小梦,你怎么了。”
苏思梦拉着她的手,想说,又觉得不该说,可她的手却因为恐惧而不断的颤抖着。
酒儿连忙拉着她焦急道:“你先别急,出了什么时候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苏思梦这才道:“下午哥哥出门后,遭人刺杀了,现在在府内,生死未卜,而且中了毒,脸也被毁了。他不让我来告诉你,可我担心……我担心若是在不告诉你,会见不到你最后一面……”苏思梦说完,整个人已经瘫坐在了地上痛哭起来,她想不到为何会这样,定北侯府素来不与人结仇,哥哥又不会功夫,竟招人如此残忍的刺杀。
酒儿的脸也一下子白了,但她好歹镇定,立即跟小梨道:“去传太医……不,去把了了找来,带上解毒丹,我们立即去定北侯府!”
“是!”小梨也没想到会是如此,忙去叫人了。
很快酒儿就带着已经哭到上气不接下气的苏思梦一道出宫去了,林锦婳没有阻拦。
阿忠站在一侧,道:“查清楚了,刺杀的人是一群穷凶恶极的匪徒,也不是有意针对苏公子,只是不巧公子那时刚好路过,便被他们给盯上了。现在人全部抓起来了,只等官府斩首。”
林锦婳闻言,轻轻叹了口气:“你遣人去盯着,小洵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别真的出了事。”
“是。”阿忠应下,很快出去了。
林锦婳看着碗底的茶汤,想了想,终是吩咐一侧的小珑道:“去将解毒的药丸多拿些过去,若是连了了和御医们也解决不了,立即来报本宫。”且不论定北侯府满门的忠心,就是淡淡针对苏镜洵,她也不能让他就这样可惜的死了,只是酒儿此番过去,也不知道会不会犯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