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若是那处没人呢?”
“没人这银子也是你们的,若是有人,不需要打死,只要打得不能动弹便好,打完后,直接把人扔在那里即可,剩下的我会处理。”林锦婳浅浅一笑。自己上元节要去祭拜母亲,以老夫人和德妃对自己的恨意,不可能没有动作,但也绝不会轻易杀了自己,所以最有可能还是污蔑名节那一套,这一次她倒要叫德妃和老夫人尝尝晚节不保的滋味。
那人见着明晃晃的银子就在眼前,又不是杀人越货的勾当,哪里还有不应的,忙道:“小姐请随我里边儿坐,我这就安排人去给您办。”
“不必了,我还有其他事。”林锦婳说完要走,那人却又道:“小姐贵姓?”
“叶。”林锦婳嘴角淡淡勾起,提步而去。
上了马车,杨妈妈才终于忍不住:“小姐既然知道有人在等着您,何不告诉王爷……”
“杀人的勾当,告诉王爷,岂不是让他背了这黑锅。”林锦婳抽出今日一早出门时放在袖子里的匕首,锋利的很,剑刃还泛着森森绿意,她淬了毒液的。
杨妈妈见她面带杀气,好似预感到了什么,左右跟着小姐,也算是大开眼界了,她就是不想拼这一把也由不得她了。
武行的人等人上了马车,倒也想跟上去探探究竟,哪知她的马车没有直接出城,而是直接绕着京城兜了好几圈,直接就把他们甩开了,这才作罢,急急朝那十里坡赶去了。
十里坡处。
林锦婳娘亲的坟冢算是最小的,当时大夫人处理后事时,懒得多费心思,本是要葬入林家祖坟,哪知祖坟也说没地方,只草草葬在了林家祖坟旁边一块贫瘠的地里。
周围是一块隆起的山坡,树木林立,纵使寒冬还在,这里的松柏到还青翠,枯草也及人高,几个人埋伏在里面,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
几人一直等到下午,才有人终于忍不住问着前面领头的:“老夫人不是说,林七小姐这会儿该到了么,怎么还不见动静?”
领头的也是沉着脸:“这我哪里知道。”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均是有些不耐烦了。
有人道:“我们不若回去吧,万一她不来我们岂不白呆了,而且老夫人一文钱也没给,就让我们来办事。”
他一肚子的怨气,其他人也跟着抱怨起来。
唯独领头的皱起了眉头,山羊胡子在寒风里颤了颤:“可老夫人说,若是事情办不成,要扣一年的工钱……”
几人沉默起来,还没商讨出对策,忽然不知从哪儿扑来一群蒙面大汉,摁着他们就开始揍,直到把人打得鼻青脸肿不得动弹才消停。
领头的吓了一跳,忙跪地求饶:“好汉饶命,不知我们做错了什么要这样打我们兄弟。”
“你们惹了姓叶的,就该挨点打。”说罢,又是一阵好打。
等人一个个打得亲妈都认不出来了,武行的人才互相对视一眼,驾着马赶紧跑了。
林家那些奴才也是莫名其妙,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喊疼,毕竟眼睛都打得睁不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不远处的大道上有马车经过的声音,他们五人一合计:“我们不若去求救吧,这天降灾祸,若是方才那些人再回来,怕一个不高兴,就把咱们脑袋给砍下来了。”
领头的山羊胡子直颤,还是犹豫:“可咱们老夫人的事儿还没办下……”
几人还在争执,直到一道脚步声传来,踩着野草,轻轻慢慢的,不似方才那些揍人的大汉那般沉重。
几人以为是哪里来的好心人,忙道:“救救我们,我们是林府的家奴。”
有人眼睛勉强还能睁开,只勉强看到一个戴着黑色帷纱帽的女子,有些怀疑道:“这位小姐怎么来了这儿?”
“上元节,自是祭拜母亲。”林锦婳淡淡说着,扫了眼他们手边,均是带着还未来得及拔出来的刀和一瓶瓶的药,林锦婳不必打开也知道必然是春药之类的东西,嘴角淡淡勾起。
那些人在前院伺候,极少听到林锦婳的声音,一时也没认出来,只道:“小姐,你快救救我们,这儿有山匪,凶的很。”
“多凶?”林锦婳淡淡走过去,脚尖轻轻将他们的刀踢到一边才笑道:“比拿着毒药威胁你们的人,还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