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没有!”林锦婳听到最后一句,忽然眼眶一涩,猛地拍案而起,冷眼直直盯着林端:“做错事的不是我,是你们,我凭什么没脸活在这世上!我告诉你林端,我林锦婳不仅要活在这世上,还要活得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好!你以为这么多年我不知道你们背后在做着那阳奉阴违的一套么,你以为大伯母与人通奸真的是别人揭发出来的?你以为你暗中听从嘉嫔和九皇子的事我从不知道?”
林端看她浑身煞气,脚步蓦地竟往后退了一步。
林锦婳却跟着往前一步死死盯着他:“娘亲之死,你们就是刽子手,我若不是命大,早死了百次不止。这么多年,爹爹心善,处处维护你们,处处对你们好,你们却只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趁他护着你们,你们就背着他撕咬我跟娘亲!林端,我告诉你,若不是其他人死的太早,我一定会让她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前世的众叛亲离,所有的利用和无情,她都深深记在骨子里,她对他们,绝不会有心软的一天。
老族长听到这些话,脑子里晕了晕,看林端不说话,只悄悄抽出手里防备的匕首,趁所有人不注意,狠狠朝林锦婳的后背刺去,可不等他刺到,墨风一脚又将他踹倒在了地上,狠狠踩着他的手腕:“敢谋害太后钦赐淳和郡主,当斩!”
老族长挣扎了一下,白着脸大喊:“她杀人是事实,我是族长,有权利处决她!我不但要处决她,我还要把她从林府的家谱上除名!”
“那就除名!连带着我一道从林府除名,从今日开始,你林家与我林麓之,再无半点瓜葛。”
冷厉的男声从外面传来,林锦婳眼眶微湿,看着提步而来的父亲,他不怪自己吗?
林麓之现在只恨自己糊涂,这么多年他真心实意,却换来妻女受辱。
林端看他来,立即道:“三弟,林锦婳杀人是事实,你也听到了吧,为了林府的名誉……”
林麓之老眼涌上湿意,却是看着他寒声道:“我林家的女儿从未做过败坏名誉的事,至于你们家有没有,我不知道,而且你一个庶子,也无权再次跟我叫板。”
林端心中一震,林麓之怎么可能变?他就是死也不可能跟自己这样说话的,他又道:“三弟,你别被蒙蔽了眼睛……”
“是,我糊涂,被蒙蔽了几十年,害死了慧娘,现在绝不会再容许人害了我的女儿。”林麓之看着地上还死死抓着匕首不放的老族长,微微咬牙:“你若再敢伤锦婳,我必不轻饶你。”
“你糊涂,你混账!”老族长气得不行:“几百年的祖宗你也敢说不要就不要?没了家族,你就是没根的鬼,到死也不能葬入林家祖坟,没有绵延子孙给你烧香火……”
林麓之没说话,林锦婳以为他终究还是古板,毕竟几十年的认知哪里能说变就变了?
正想着,林麓之跟墨风道:“除去老太爷的灵牌,其他的全部收起来送到林家族里去,族里那些子弟往后我林家不再接济也不再管,撤回所有林家送去族里的东西和人手,再请德高望重的先生来,我林家要重新造族谱。”
墨风闻言,知道林麓之是铁了心了,暗暗替林锦婳高兴,忙去办了。
等她一走,林端才知道,要靠林麓之杀了这双儿女是不可能了,但他准备了这么久,岂会就这准备这一个法子。
想罢,干脆坐到了一边笑起来:“难得,想不到一向最重礼数的林麓之居然会干出背祖忘宗之事,爹若是泉下有知,一定后悔生了你。”
林麓之面色微青,没说话。
见状,林端才又笑起来:“无妨,既然你不肯承认,那我就只取林锦澄的命。他此番去西南,我亲自去搜集了证据,他假借遭人埋伏下落不明的借口,实则是去了边关,勾结林家旧部……”
“胡说八道!”林麓之忍不住怒道,去边关的分明是自己,锦澄根本是受了伤回了京城。
林端见他大怒,满意笑起来:“可我手里有证据,怎么样?他通敌叛国的密信,还有反水的旧部作证……”
林锦婳知道他这段时间定是去伪造这些罪证了,只冷淡道:“大伯父真是好本事,不知这次你有没有提前把证据散播到全京城呢?”
林端自然没有,这等大罪,最后万一不成就是污蔑,也是要判斩首的罪,但他却丝毫不急,笑看着林锦婳:“淳和郡主,你既然都是半个皇家人了,该知道通敌叛国,是株连九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