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南侯把希望都放在赵倾身上,闻言,也乖乖下去了。
赵倾看了眼离开的人,才撑着头揉了揉眉心,继续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好兆头,而且畅春园宴很快就要开始了。
正说着,外面小厮过来,道:“王爷,郑府递来消息,问郑大人的事。”
赵倾头疼不已,但又没有别的法子,只能道:“先告诉他们,叫他们不必担心。”看来,是时候用他了,虽然只能最后用一次。
第二天一早,王御史才办完王晖远的葬礼,便跟朝廷递了辞呈。
王夫人收拾好府里的东西,看着站在门口一脸悲哀的他,担忧道:“老爷,我们不去看看嫣儿吗?”
“不必了,去了对不住嫣儿,也对不住远儿。”王御史轻叹了口气,看了眼一侧挺着大肚子的姨娘,好在儿子还留下了血脉。
王夫人悄悄擦了擦眼泪,才道:“我们今日就离京吗?”
王御史到底点点头:“走吧,这京城没什么好留恋的了,咱们早些走,嫣儿指不定还能少受点苦。”
王夫人心中难受,却到底没说出话来,只扶着他转头出了王家大门,上了马车走了。
离王府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马车里的人看着他们离开,已经哭成了泪人儿。
林锦澄将她拥在怀里,心疼不已:“真的不去辞别吗?”
王汝嫣摇摇头,现在去,只是平添伤心而已,从今往后,她再也不能是王家的女儿了。
“锦澄,我们回去吧。”今日本是回门的日子,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满怀忐忑心情回来,看到的会是这一幕。
林锦澄只紧紧将她抱着,调转了马车走了。
等他们一走,附近的客栈上才有个坐着轮椅的人出现了。
他眼泛毒光,看着王汝嫣离开的方向,仿若黑夜里吐着红杏子的毒蛇。
回到林府,林锦澄陪着她坐了好一会儿,才去准备其他的东西了,今儿锦婳也是要回门的,不过他一走,便有人悄悄走到了王汝嫣身边,低声道:“夫人,有人求见。”
“谁?”王汝嫣擦去了眼泪勉强笑道。
丫环没说话,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玉扳指来,王汝嫣认得,那是王晖远的。
“这扳指……”她惊讶了一下,才忙站起身来:“人在哪里?”
“就在后角门等候小姐。”丫环说完,便退下了。
王汝嫣眉心微皱,却没想到当初死的人不是王晖远。思来想去,还是带着人快步跑了去。
到了后角门时,只有一辆马车停着,她还不等靠近,就感觉到了马车上那淬着毒一般的目光。
她脚步停了停,马车上的人却只是冷冷扬起青紫的唇角,让人递了张纸条来。
王汝嫣几乎是颤抖着打开那纸条的,可看完,才红了眼睛满眼是泪的朝马车看去:“爹娘已经辞官归乡了,你的事跟他们无关,你不能杀他们!”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声音是颤抖的。
马车上的人却并不理会她,直接叫人驾着马车走了。
王汝嫣疯了一般追出去,后面丫环们都吓坏了,不过王汝嫣追了不远便摔在了地上。
丫环彩月连忙上前将她扶起,关切道:“夫人,您怎么了?”
“都怪我,都怪我,我就是个灾星!”王汝嫣痛苦的哭出声来,他方才递过来的纸条上写着要自己将锦婳独自骗出去,否则就杀了爹娘。不管她怎么选,总有人要死,可为何死的人不能是她……
“夫人……”彩月不知道怎么劝,忙看了眼身后的人让她去禀告林锦澄,却听王汝嫣道:“这事不必告诉夫君。”
“可是夫人……”
“我会处置好的。”她擦去眼泪,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恍若失了神一般,便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慢慢往府里去了。
她怎么能再让身边的人受到伤害呢?就算要死,也该是自己死。
回到房间后,她很轻易就找到了锦婳以前的旧衣裳。
“彩月,我一会儿出去后。你想办法不要叫宁王妃出门,知道吗?”王汝嫣戴好帷纱帽,换上林锦婳的衣裳,对彩月道。
彩月心里慌的很,她方才亲眼看到夫人藏了匕首在袖子里,她担心道:“夫人,您有什么事还是跟大人商量商量吧。”
王汝嫣泪如雨下,她多想再见见京城,但她不能,她必须去亲手杀了王晖远,即便跟他同归于尽也好,这样才能既保护爹娘,又保护好锦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