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倾皱眉:“你想死,就去外面大声喊你有兵,我看是这蛊虫先折磨死你还是官府的铡刀先杀了你。”
定南侯登时不再说,可他的苦苦哀求并没有让赵倾动心,还是叫人把他给送了回去。
回到定南侯府,只剩下等死一条路,定南侯自己也知道。
不过回到房间,就看到了一个他做梦都想杀了的人!
林锦婳将蝴蝶玉佩放在他的断臂边,看着里面源源不断的蛊虫爬出来,才笑着跟定南侯道:“答应我一件事,我就饶你一命。”
“你以为我会信你?”定南侯独自躺在床上,但看着身体里的蛊虫都爬出来后,半边没了知觉的身子好似也有感觉了。
林锦婳淡淡收回玉佩,浅笑看他血淋淋的身子,道:“不答应,你就在这儿自生自灭吧,豫王是不会救你的。”
定南侯眼睁睁看着那些黑色的虫子又爬了回来,恐惧才逐渐从背脊爬上心头,让他浑身一颤:“什么要求……”
“你今天在豫王府喊的话,我要你明天一早,再去豫王府门口大喊。”林锦婳嘴角勾起:“喊完以后,我就会驱逐你体内所有的蛊虫,决不食言。”
定南侯一想到能把体内这些虫子逼走,便生出无限的渴望来:“若是你骗我……”
林锦婳嘴角勾起:“你还不值得我费尽心思来骗,做不做都由你,明日我等结果。”说完,拿出一瓶药粉倒在了他伤口上,才重新戴好斗篷出去了。
定南侯看着慢慢止了血的伤口,目光复杂起来,很快侯府请的大夫也到了,但一听到蛊虫二字,便吓破了胆,治都不敢治就跑了。
墨风带着林锦婳出了侯府,才道:“本该是回门之日,王妃却还要东奔西走。”
“都过了午膳的时间,咱们快些回林府吧。”林锦婳疲惫的坐在马车里淡淡笑道。
墨风莞尔,赶快驾着马车回去了。
赵怀琰就坐在花厅里等着,看见她回来,才起了身迎了上去:“饿了吗?”
“嗯。”林锦婳见他竟是在等自己,笑得眉眼弯弯。
赵怀琰抬手揉揉她的头,才道:“林夫人没事,锦澄在安慰她,我带你去吃些东西,然后你好好跟我说说你今儿是怎么以身犯险孤身去了皇宫又去了定南侯府的,如何?”
林锦婳听着这话,怎么隐隐觉得有几分威胁的意思?
“王爷,这件事其实不危险……”
“哦?不危险?”赵怀琰长眸敛起,她在乎身边这些人他了解,但这次许是真的气坏了,好在入宫没有遇到德妃和皇后,也好在定南侯府内外没有赵倾安排的人,否则她能不能这么顺利出来还不知道呢。
林锦婳听着他这威胁的话,小心肝儿一颤,主动拉着他的手笑道:“绝不会有下次了。”
赵怀琰信她才怪,不过有墨风四个加上衾息,自己再小心些,应该也就不会出事了。
想罢,赵怀琰才在她脸上捏了捏,跟她一道用膳去了。
不过今日谁都没有注意到,沉寂许久的端慧公主,忽然入宫了。
皇后见到端慧时,还有些诧异:“公主不常来本宫的翊坤宫,今日来,是稀客了。”
“皇后娘娘做梦也不想见到我吧。”端慧一身黑裙坐在一侧,扫了眼这朴素的翊坤宫,笑起来;“堂堂皇后,住的竟然这样朴素。”
“本宫向来不喜奢华,不似德妃妹妹……”
“娘娘的确不如德妃。”端慧冷淡一笑,睨着她:“好歹德妃表里如一,皇后娘娘却是佛口蛇心。”
皇后看着她望向自己时微微发红的眼睛,知道她应该是猜到了,不过如此也好,利用起来才会更锋利。
她淡淡一笑:“公主可是听信了外面的流言,特意来质问本宫的?”
“你还想装蒜?”
“公主,你切莫做了别人的刀,还不自知啊。”皇后看着她温柔说着,目光真挚而恳切。
端慧心中震惊,难不成不是皇后?但不可能的,她托了水云间的人去查的,就是皇后,她现在不过是唬自己罢了。
这样一想,她目光又坚定起来,冷笑一声:“是谁想要拿我做刀,皇后娘娘一定很清楚。今日来,我只是想告诉你,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敢做的事,就要敢当!”说罢,起身敷衍行了礼,便扭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