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泊山站在门口,看着禁卫军将太子府团团围了起来,就连他想进去都被拦了下来。
徐夫人在一侧担忧道:“锦婳独自一人在里面,会不会有危险?”
“暂时不会,只要太子平安无事,锦婳就不会出事。”徐泊山眉心拧起来,皇上故意留在太子府,就是为了控制太子吧。
罗大人也猜到了,但这些事都是猜到而还要装作不知道的。
他上前道:“徐大人,我们先回去吧。”
徐泊山也知道有些事该商量商量了,点点头,又担心的朝太子府看了看,这才离开了。
太后一行早已经回宫去了,留下来的除了皇帝和熊霖雨,便是使臣。
太子府可以抵上一个行宫,所以使臣也没有去专门的驿馆,而是破例住在了太子府。
后院里。
墨风看着端坐在暖榻旁已经半晌没说话了的林锦婳,担心道:“太子妃,您别担心,这件事虽然来得匆忙,但不会一点办法都没有。”太子手里的势力还未展露过头角,但想要太子死,除非太子自己动手。
林锦婳没说话,她现在没工夫担心,她要去猜测皇帝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事情突然而至,她什么都不知道,便帮不了怀琰的忙。
就在墨风跟墨雪担心了好半晌时,林锦婳才终于抬头,道:“墨风墨雪。”
“奴婢在。”二人齐齐应声。
“去帮我查个人。”林锦婳目光直直的看着她们道。
墨风墨雪对视一眼,均是不解:“太子妃要查谁?”
“文孝。”林锦婳微微咬牙。文孝乃是禁卫军统领,更是皇帝极为信任的人,否则也不会把自己的安全交给此人。但自从上次赵倾跳入护城河后,便没了踪影,如今皇帝暂居太子府也不见他亲身护卫,可见他必是有别的任务去了,而这个任务定也就是围着如何除去西南王、怀琰和爹爹去的。
墨风墨雪立即应下,很快便趁着夜色悄悄潜出去了。
林锦婳看着屋外漆黑夜色,知道从今日开始,心是沉不下来了。
城中,百姓们似乎也感受到了一股恐慌,毕竟今日太子忽然带兵出城,可见是有危急之事了。
客栈里的小二都跟掌柜的谈论几句,楼上楼下的客人们自然也是围着这个事儿在低声的说着。
二楼雅间内,一身青衣华服的女子坐在临窗的位置,看着京城的万家灯火,浅浅笑起来,就连眼角的皱纹都是美的。
“他果真是无情呢。”
“您可要帮帮殿下?”一侧侍女轻声问道。
“还不到我出手的时候,怀琰这孩子,与我分离这么多年,早已与我生分,倒是亲近他这个无情无义的父皇。如今我总要让他看看清楚,他父皇是多么可耻又绝情的一个人,他才能安心回到我身边。”妇人幽幽说着,语气里听不出悲喜来。
侍女轻笑:“殿下自会明白您的难处和苦心的。不过若是此番殿下若是一鼓作气拿下锦朝,那咱们也不必日夜担心锦朝会出兵攻打西夏了。”
“西夏虽小,但兵强马壮,且擅长用药。锦朝虽大,但这么多年穷兵黩武,他已经将能上战场的将军们杀的差不多了,等剩下的西南王和林麓之一死,他连再战的能力都不一定有。”妇人说完,又轻叹一声:“他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只想着把所有权利都抓在手里,不知有一日被自己亲儿子杀死,他会是什么感觉,是不是跟当年我眼睁睁看着他亲手杀我时一般的绝望。”
“娘娘……”
“听闻林锦婳怀了孩子了?”妇人没继续那个话题,只问道。
侍女这才点点头;“听闻还是双胎。”
妇人浅笑起来:“双胎啊……可惜了……”
侍女手心微微一颤,看着她淡漠的眼神,没再说话。
太子府中的某个院子里。
男子看着面前一言不发的人,轻声道:“殿下,我们此番来的目的你可清楚?蛮夷现在要与南疆联合,若是此番我们不能好好跟锦朝商谈清楚,蛮夷那边怕也要耽误了。”
朗月寒没说哈,只站在廊下朝院子某处看。
他喜欢黑夜,黑夜比白日更安全,也更安静。
男子说了半晌,见他还是半句话没有,到底是叹了口气,心里却是腹诽,不知道陛下一定要找回这个被当成野人一样养大的七皇子做什么,虽然聪明,但就是个闷葫芦,什么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