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认,赵怀琰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五官坚毅而英俊,带着冷若寒秋的气息,凤眸里藏着寒星,轻轻一睨,便能叫人胆寒,也能叫人沉醉,只可惜,她喜欢的并不是这一款,但也不妨碍她想要这样的男人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狭长的甬道里,她走过去要搭话,赵怀琰却似乎没看到他们这一行人一般,直接走了过去,让她要提步过去的动作都只能僵在半空。
她浅浅一笑,眼里生出寒意转头看他的背影:“钺王殿下当真是英武,南疆在钺王殿下眼里,没有分量吧。”
赵怀琰脚步微微一顿,转头睨她:“你既知道,何必多问?”
朗月夏萝面色微微一滞,旋即轻笑起来,眸里含着崇拜:“钺王殿下就是钺王殿下。迟些不知夏萝能否去钺王府拜访,此番过来的使臣很是仰慕钺王殿下。”
“不行。”赵怀琰直接拒绝,提步而去。
等他一走,朗月夏萝身边的使臣便沉了脸:“他当真是猖狂至极,不过区区王爷而已……”
“区区王爷,使臣还真是看不起我西夏,既如此,倒不如不和亲呢。”
冷漠的声音从转角传来,众人看去,便见一个跟赵怀琰眉宇间有些相似的男人走了出来,身着墨色锦袍,眸色赤红,俊美非常。
那些送使臣出宫的宫人们立即行礼:“见过七皇子殿下。”
南疆人微微一滞,七皇子不正是此番大热的太子人选么?要和亲定也是与他和亲的,而且说不定他将来就是西夏的皇帝。
使臣们立即行礼,朗月夏萝也娇弱浅笑:“原来是七皇子殿下,方才我的使臣对钺王殿下无礼了,夏萝在此给您行礼赔罪。”
“不必了。”长孙祁烨看了眼赵怀琰冷漠离开的背影,直接提步跟去。
南疆人又被晾在这里,使臣们既尴尬又生气,但不敢表现出来。
朗月夏萝却没说话,冷冷一笑,径直往外走了。从来西夏开始,她就知道此番和亲不会太顺利。之前南疆的和亲使团去过锦朝不说,如今西夏如日中天,有赵怀琰在,势力扩张更是势如破竹,以他们的势头,拿下曾风光无极的锦朝也不是难事。
赵怀琰等见到皇帝后,才发现长孙祁烨一路跟着自己而来,淡淡看了他一眼,他也淡淡瞥了自己一眼,没说话。
皇帝看着他们二人的动作,顿了顿,忽然笑道:“钺王,你大婚还要准备几日,正好不用操心战场的事,替朕教教祁烨如何?”
“臣无能。”
“儿臣也不想学。”
两人均是冷漠拒绝。
皇帝虚弱笑起来,勉强喝了口药汤压下喉咙的不适,才道:“钺王,朕知道你的本事,朕的烨儿自小聪明,却从不跟涉及朝堂之事,朕现在无人托付,只能寻你了,你就当朕给你赐婚的回报,如何?”
赵怀琰皱眉。
长孙祁烨扬起下巴睨了他一眼,看他皱眉,也跟着皱眉:“儿臣不必再学什么。”
“作为太子,怎么可以不学?朝堂之事,朕从未让你插手过,若没有人辅佐,这江山朕如何交给你?”皇帝有些急起来,但长孙祁烨却怔住了:“太子?”
一侧公公笑道:“皇上已经拟好圣旨了,要册封您为太子。”
长孙祁烨面色微沉,他并不想做什么太子,而且当年发生了那样的事后,他一天也不想呆在这皇宫里。
皇帝知道他不愿意,但现在他没有更多的精力再去培养下一个太子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耗空了,他也就这几日的光景了。
说完,还看了眼赵怀琰,笑道:“如果答应,朕还可以给你一道空白圣旨,就当给你的赏赐,如何?”
赵怀琰抬眸看他,他说这话,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他是担心自己会造反,所以提前安抚自己么?
“父皇……”
“咳咳……”皇帝猛地咳嗽起来,嘴里的血似乎止不住一般往外吐,染红了桌案上摆着的奏章。
长孙祁烨连忙跑到他身边,赵怀琰却只想到了自己父皇。
西夏的皇帝可以处处为自己的儿子考虑,就连只剩一口气还要为儿子费尽心机,可他的父皇到现在,都还在盘算如何拿自己最亲的人做武器。
“七皇子可来钺王府小住,直到大婚。”说完,皇帝的咳嗽这才勉强停了,他笑看着赵怀琰,看着他已经恢复正常的眼睛,知道自己猜的没错。有林锦婳在,他就还是那个充满睿智而且胸怀天下的赵怀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