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入了客栈后,墨花才急急将消息报了回来,并道:“娘娘,我们还是尽快离开吧。”
“不急。”林锦婳也跟赵怀琰想到一处去了,若是赵阚真打算假投降,先击溃了西夏,那他就真的难对付了。
她让人将孩子和乳娘都安置去了以前置办的小院,这才带着沉稳的墨雪出去了,其他全都留着照看孩子。
上了大街后,便也听到四处都在议论的声音。
临近一年未曾回来,林锦婳看到大街上四处还挂着的‘安’字招牌,心中镇定不少,很快便打探出了江太后的行宫位置。
她带着墨雪悄悄去了行宫附近,却发现行宫前把守的人极少。
“人难道不在里面?”林锦婳诧异道。
“可是不在行宫能在哪里?现在他们才订立盟约,江太后应该不会这么早离开才对。”墨雪道,而且赫连璟也在,赵阚也不会敢去轻举妄动。
林锦婳看着那出入口,的确是守卫稀松,江太后若不是离开,那就是带着人去了什么地方。
可是她能去哪儿呢?
“对了。”林锦婳想到这一点,心都微微提了起来。转身跟墨雪道:“你在这儿等我,不要出来。”说罢,整了整衣裳,便踱步慢慢走了过去。
等靠近了,那门前的守卫立即拔出了刀来,但一看来人衣着上乘,容貌更是清丽出尘,不像是刺客,才又迟疑的把剑收了回去,只问她:“这位夫人,你可是有事?”
林锦婳浅浅一笑,道:“我是跟丫头走散了,竟不认得回去的路了,能在这儿等会儿我的丫环吗?她迟些定要来寻我的。”说完,还从袖子里抽出了一锭银子递过去。
那守卫瞧见她身量纤纤,也不像是会功夫的样子,再看递来的银子,想了想,笑道:“夫人一个女人家,大晚上的的确不安全,便在门前候着吧,不过这里是西夏太后暂住的行宫,迟些太湖若是回来,你便要赶紧躲开去,明白吗?”说完,接下了银子。
“是。”林锦婳笑笑,只暗暗担心,江太后果然离开了。
她顿了顿,又笑道:“太后这么晚,是去游玩了么?咱们京城的长河边可是热闹繁华呢。”
那守卫见她说话自然又随意,人又国色天香还没架子,反正守着空行宫也烦闷,便跟她说了起来:“哪里是去什么长河边,太后娘娘这等的尊贵,自然是去皇宫了。”
“皇宫啊,我曾有幸跟家里人去过一回,倒是真的恢弘呢。”林锦婳继续道。
那守卫瞧她一脸艳羡,防备更低了些,自豪道:“这些东西以后可都是咱们太后的,你家里是当官的?往后可学乖些,好好辅佐咱们西夏皇帝,一样的荣华富贵。”守卫见她说只去过一回,只当他家是个小官。
林锦婳笑着谢了他几句,才慢慢聊到了正题上:“太后这么晚入宫,可说了几时回啊?”
“白日就入宫去了,倒没说几时回……”守卫闻言,有些警惕看她:“你问这些做什么?”
“就是好奇。”林锦婳看江太后居然如此没有防备的入了宫,只怕此番去是凶多吉少了。
很快墨雪便识趣出来了,两人顺利离开后,那守卫还特意去问了问现在已经靠在门角昏昏欲睡的另一个守卫,道:“太后娘娘走时,好似未曾说何时回吧。”
“好像是没说,许是宫里住的舒坦,就不出来了。”那守卫咕哝一句,便又睡了,而此番的赵阚却是早已经知道他们会是这个反应了。
纵然江太后带兵入了京城又如何,她的兵根本发觉不出她现在根本出不去了。
养心殿中,赫连璟看着单手翻阅着密信的赵阚,道:“定王让我办的事,我已经办完了,明日一早,我就会离开。”
“赫连将军急什么。”赵阚将手里长孙玄隐送来的密信看来,才笑道:“距离三月之期,还有一个月,弦月还在他手里,你还得帮我做事。”他冷笑。
“西夏不已经在你手里了么?”
“不够。而且一个月的时间,你真的以为我能打过赵怀琰么?”赵阚睨了眼长孙玄隐送来的信,嘴角微扬:“你还得帮我做一件事。”
“你还想做什么?”
“把西夏的印玺交给我,代江太后宣旨,从今往后,西夏便归顺我锦朝我,为我锦朝所用!”赵阚面上的笑容大起来,带着几分狰狞:“若是做不到,弦月就会再死一次。你如此心爱的女人啊,你舍得她再一次生不如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