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笑出声,笑的天昏地暗,抱着肚子笑倒在乔建树的怀里,笑的乔建树眼中都是眼泪。
张招娣狠狠的瞪了一眼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汐月,和哭的已经哽咽说不出话的乔建树,就是一脸的厌烦和不待见,摔下门就走出去,大伯乔建山看了看汐月的样子,“老二,你好自为之吧,我们都走了!”
和其他人都走掉。
而最后走的小姑乔建红瞅着汐月,简直是一百个不顺眼,“哥,这个傻子你趁早还是送走,要不然你别怪我说,到时候爸妈也不会同意你养活个吃白饭的,咱家不养闲人。”
她可是好心。
乔建树大吼,“我不送走,这是我亲闺女,就算是傻子也是我亲闺女,让我送走,除非我死,这辈子她就是傻子,我也养活她,我活多久,她就活多久,只要我有一口气,我就不会饿死我闺女,谁也别想送走她。谁也别想!别想!”
这种大吼是吼给所有人听的,乔建树的内心的最真实的想法。
乔建红摔门也走了。
“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算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爱咋就咋,有本事你就撑着,我看看你这个傻闺女能活成什么样子!”
乔建树抱着汐月哭的撕心裂肺。
可怜的孩子啊。
都怪他,为什么要让汐月去山上砍柴,她才十二,每天就要干那么多活儿,都是因为她干的活儿多,又不受自己爹妈待见,吃的又少,才会砍柴从山上摔下来,都怪他。
他没有照顾好孩子。
都是怪他啊。
自己可怜的闺女啊,好好的聪明伶俐一个孩子怎么就成了傻子,都是怪他。
乔建树松开汐月,抱着脑袋,狠狠地敲了几下自己的脑袋,恨不得打死自己算了,都是他一心觉得自己多挣一些钱就能换来家里人对汐月的好脸色,可是哪里想得到是他一步步的妥协反而害死了女儿,害苦了女儿一辈子。
乔建树突然抱住汐月,一下一下拍着汐月的背。
“小月,小月,不怕,不怕。爸在,爸永远都在你身边,以后爸养活你一辈子,绝对不让人欺负你,爸挣钱去,好好的挣钱给你看病,一定能看好你的,一定可以看好你的。爸就是这辈子倾家荡产也要治好你!你放心,你放心!”
乔建树的确是打算了要带着汐月开始漫长艰难的求医之旅。
深沉的父爱。
汐月靠在父亲的怀里,她终于明白了,这一切不是死亡之后的地狱,也不是什么天堂,这一切都在告诉她一件事,她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十二岁。
对啊!
一切,所有的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保护自己爱护自己的父亲还好端端的在自己身边,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的屈辱悲剧都没有开始,她还是那个单纯傻傻的汐月,那个被村里孩子欺负是个没妈的孩子,被人家推下山的孩子汐月。
她紧紧靠在父亲的怀里,傻傻的看着自己幼小粗糙的手指,那真是她十二岁。
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有疼痛的感觉,一切真实的让她知道,这都不是做梦,这都是真的。
现在她只希望一觉醒来,这一切还不是梦,这才会是真的。
好吧,睡吧,睡吧!
汐月就这样靠在肤浅的怀里睡着了。
☆、第3章 我好啦
第二天,汐月是在温暖的感觉中醒来,一股的玉米粥的香味在空气中蔓延。
坐起身睁开眼,她终于相信这一切不是做梦。
她还是那么小,这里还是那个破败的家,连自己睡得那张床都是父亲曾经给她专门做的,可惜后来这一切都被大伯家里占了,奶奶美其名曰说她是扫把星,不配住在她儿子的房子里,把她赶到了奶奶家的柴房里住,这一住就是风雨无阻的十年。
可是现在她就在自家的屋子里,甚至大床木头腿上还有她拿小刀子刻的小花呢。这一切都是那么熟悉。熟悉的让她感觉如果是梦也不愿意醒来。
乔建树端着一碗玉米糊糊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女儿傻傻的蹲在床角对着床腿在那里傻笑。叹口气,这孩子傻了之后就一直这样。看着什么都是傻笑。可是傻笑也比不笑好吧。
“小月,别蹲在那里了,起来洗脸!”
乔建树把碗放下,去把外面倒好的洗脸水端进来,看到汐月还是蹲在床角笑。走过去拉起汐月。
“小月,洗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