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门去了。”耿翎从桌上拿起小漆盒就要下山,并且希望他别跟过来。
“别想甩掉我。”瞿殷珀哪可能放任她一个人单独行动,大步一跨就追上她,坚持与她同行。
既然甩不掉瞿殷珀这只跟屁虫,耿翎只得和他一起上街。由于这是耿翎身边第一次出现男人,镇民难免好奇,想趋前打听又怕瞿殷珀,只好隔着一段距离窃窃私语。
耿翎一向就和镇民很亲近,大伙儿只要一看见她就会亲切的和她打招呼,可今儿个大家都站得远远的不敢靠近,真个是很痛苦。
“怎么了?”他也注意到她不寻常的反应,于是问。
“镇民都给你吓跑了。”板着一张脸又杀气腾腾,亏他长得那么英俊,完全白费。
“大伙儿都还在呀!”他不明就里地看着街道两旁的镇民,大家又没有凭空消失,只是站得离他们远一点儿,也没碍着他们的路。
耿翎摇摇头,发现他外表看起来好像很冷静、很笃定,其实不太懂得人情世故,连大伙儿惧怕他都看不出来。
虽然只认识他短短三天,耿翎对瞿殷珀的好奇却一天大过一天。他的种种反应让她不禁开始好奇他的过去必定经历了什么事,才会造就他这种既冷酷又天真的性格,值得好好研究。
她决定有机会要深入探究他的过去,毕竟如果无法充分了解他的心情,她就不可能真正喜欢他,完成不了承诺。
耿翎的心情很矛盾,她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但是如果她真的帮瞿殷珀开剑,又会对不起天下的黎民,她该怎么办才好?
一路上她就这么烦恼东、烦恼西,走着走着也走到回春堂,瞿殷珀自然紧追在后。
偌大的医馆没有半个人影,整个大厅空荡荡一片,只有位于大门旁边的柜台上的帐簿,显示出刚刚还有人在,不过现在人已经不晓得跑到哪里去了。
“有没有人在?”不得已,耿翎只得拉开嗓门喊人,不过并没有人响应。
“小七子!”奇怪,医馆的门明明开着,小七子不可能扔下医馆不管,他不是那种没有责任心的人。
小七子在内院里头忙着做事,一听见耿翎的声音,马上从内院冲出来。
“如月姑娘!”手里并且拿着一束干掉的红蔷薇,颜色虽然不如刚摘下来时那么艳丽,却有一种被时间尘封的美,教人不注意都很难。
“你来了。”小七子兴奋地问候耿翎,对她的好感全写在脸上,只有傻瓜才看不出来。
“我送橙藜订的针过来,她要我交给你。”耿翎对小七子笑一笑,将手中的小漆盒交给他,小七子接过盒子打开来看,里头还有一个黑色针包,充分显现出她做事之细心。
“你不检查一下吗?”她看小七子连针包都没有打开便将盒子盖上,赶忙提醒小七子。
“不需要。”小七子摇头。“如月姑娘做事,没有人不放心的,我自然不能例外。”
小七子同样回给耿翎一个灿烂的笑容,年轻俊俏的脸庞更增光彩,一不小心很容易被他迷倒。
瞿殷珀在旁边冷冷打量这一切,很不高兴地发现到小七子其实跟他是同一种类型。
他们同样体格高大,长相斯文俊美,不同的是小七子的眼神是柔和的,眼里散发出和耿翎一样的光采,不像他充满了野心和对这个世界的不满,这是他们两人最大的不同之处。
当然,还有年纪,小七子的年纪明显跟他有一段距离。
让瞿殷珀不爽的事越来越多,虽说小七子的年纪比耿翎小,但总是比他和耿翎的年龄差距来得更小,这也代表小七子比他更容易和耿翎靠近,像这么麻烦的人物宜尽早铲除。
“呃……如月姑娘。”小七子一副欲言又止的纯情模样煞是可爱。“这是我前些日子摘下的红蔷薇,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将它们风干,希望你会喜欢。”
原来小七子手中的红蔷薇是要送她的,真是有心。
“我一定会喜欢,谢谢——”
“这些花很漂亮,谢了。”
耿翎刚要伸手去接花,瞿殷珀不期然抢先她一步把花抢走,对小七子露出一个同样灿烂的笑容。
“只不过呢,我希望你别再送花给我的未婚妻,你这么做只会造成她的困扰,并不是很妥当的举动。”
他当土匪也就算了,还说谎,简直是不可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