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兄的双亲……”
“不瞒乌将军,我的父亲曾经在朝为官,受十王爷陷害,被前任皇帝下旨处死,双亲不堪这样的侮辱,在我的面前服毒自杀,父亲临死前交代我要替他洗刷冤屈,所以我才会成立新日会替双亲讨回公道。”谁知道公道没讨成,反而害了他心爱的人。
“瞿兄的父亲,可是前任的国子监丞,瞿大人?”瞿殷珀悲惨的身世,让乌又深想起另一个同样冤死的长辈,遂问。
“乌将军怎么……”
“天下就有这么巧的事。”真是令人愉悦的缘分。“瞿大人曾经有恩于在下,我一直想还他这个人情,但他在我尚未功成名就之前便含冤而死,我一直深感遗憾,没想到你又救了我的妻子,等于是恩上加恩。”看来无论如何他都得帮这个忙不可。
瞿殷珀同样觉得不可思议,就如同他和耿翎,他和乌又深之间也有一条看不见的线维系着他们。
“那么乌将军是愿意帮小弟了?”善缘结善果,想来就是这个道理。
“当然。”不帮枉生为人。
“只是这件事情不容易,如果没有确切证据,是动不了言修的,莫忘了他是皇上的小舅子,又掌握皇上在民间的钱脉,恐怕没有这么好对付。”
“不能以谋反定他的罪吗?”像十王爷那样。
“很难。”乌又深摇头。“言修和十王爷不同,既非皇上的眼中钉,又处处巴结讨好皇上,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下,就贸然将谋反的大帽子扣在他头上,可是会吃苦头的。”光有人证没用,还得有物证,否则以言修狡猾的程度,三两下就能脱困。
“依乌将军所言,似乎已无对策。”瞿殷珀难掩失望,看来他只能冒险一个人潜入言府,救出耿翎。
“这倒也未必。”先别失望。“抓他没指望,但如果只是救出你的未婚妻,还是有其它办法的。”
“什么办法?”他只想救出耿翎,再也不管江山的事。
“我可以用搜查乱党的名义,带兵搜查言府,言修到时候一定会出来与我理论,言府的护院甚至是你昔日兄弟都会出来戒备,到时候你就可以趁乱潜入言府,救出你的未婚妻。”
“这是个好主意!”瞿殷珀闻言喜出望外。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可以搜出证物。”如果能的话当然最好。“运气不好,顶多被皇上痛骂一顿,我想言修也拿我没辙。”
由于他们两个都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现在就比较谁有利用债值,而依目前西北战事吃紧的情况看起来,应该是他比较占上风。
看来瞿殷珀决定找乌又深帮忙是一个正确的决定,耿翎有救了。
“就拜托乌将军了。”他一生都会感激他。
“好说。”他才是受他们瞿家父子恩惠的人。
当天晚上,瞿殷珀留宿乌府和乌又深密商如何营救耿翎,他们并成为结拜兄弟,于是瞿殷珀除了文德以外,又多了一位大哥。
打从她师父拿刀划破她的手指,将她的血加入女娲娘娘所赐的玉石开始,耿翎就有心理准备总有一天她一定会面临这样的处境。
只是当事情真正发生,她还是会害怕,虽然她一直告诉自己,大不了一死,没有什么了不起,然而每当自己这么想时,心里仍会升起一股眷恋,期待她的爱人能够前来救她。
耿翎不知道自己被关在什么地方?只知道绝不是官府。因为打伤文德并带走她的是瞿殷珀过去那帮兄弟,他们一把她押上车以后就用黑布条蒙住她的眼睛,然后一直赶路。
不过,他们虽然刻意隐瞒目的地,耿翎还是猜得出来他们将她带来京城,因为在进城的时候马车曾经停下来接受盘查,本来她想大喊救命,却遭人捂住嘴巴,最后他们拿出通关状顺利进城,然后她就被带到一个大到可以容得下几十个人的房间,直到不久前才解开布条。
她毫不意外看见新日会的成员,有些成员她看过,但有更多人是她不认识,也没接触过的。然而无论她认不认识这些成员,他们都共同围绕着一个身穿锦袍的男人,耿翎猜想那应该是他们的领袖,他的手上正拿着斩情剑,将剑举得高高地欣赏上面的剑纹,嘴巴并发出啧啧的声音。
“我就知道这把剑没有这么好搞定。”言修一边摇头,一边叹气。“不是用相爱男女的血就能开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