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也苦恼怎么处理这些宫女,得了准话后,回去就把这些宫女全部放了,还将她们的东西都还了回去,宫女们各个都喜笑颜开,庆祝自己劫后余生,唯有银杏愁眉苦脸地思索着什么,看上去心不在焉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恭喜QG夺冠。
☆、丽妃终局
皇宫,彩丝院。
一袭素衣素服的女子头上未带一点首饰,任由满头青丝垂下。
她看着面前侍人端着的盘子里那条长长的白绫,绝望的泪水早已流干。
"我……可以请求最后见陛下一次吗"女子眼睛里早没了以前的神采,死到临头她才发现,什么荣华富贵,什么母仪天下,都是虚的。
如果能够重来一次,她恨不得永远不进皇宫,在民间寻一个男人嫁了,过着平淡而普通的日子。
然而现在后悔也无法挽回,她只想看一看那个她一度迷恋的天下至尊。
侍人面无表情,处理的隐私多了,提出什么要求的都有,他只当作没听到就是了。
女子见他无动于衷,低着头说道:"是关于柳德仪娘娘的事。"
听到她提起这个名字,侍人脸色才变了,赶紧把消息传到甘露殿里去。
不一会儿,静鞭的声音想起,銮驾来了。
姜宝林看着眼前这个面容憔悴、眼神沧桑的男人,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以前那个俾倪天下的九五至尊。
她看到男人连见她一眼都觉得碍眼似的,进来就往椅子上一坐,视线一直注视着右手上的淡紫色绣花手绢。
"说吧。"元祀连一个字都不想多说,漠然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姜宝林却回想起初见到这个男人的景象,今年三月,襄水河畔,他高大伟岸的身影从远处走来,留下只字片语就追着柳德仪而去,仿佛这世间只有那一人能入他眼,其他的不过是脚底的尘埃,不值一提。
也许从那时起,就已经注定了自己失败的结局吧……
见姜宝林没有说话,元祀没功夫陪她虚耗时光,起身就想离去。
离开前,姜宝林开口说话了:"陛下真的以为,一切都只是我们姜家所为吗以我姜家之能,哪里掀得起一场前朝后宫的巨变呢?"
元祀连脚步都没停,漠然的声音远远而去:"朕自然知道,你不过是程玉兰手中的一把匕首而已。"
姜宝林颓然地倒在地上,本想最后赌一把,看能不能换得一线生机,没想到陛下什么都知道了。
枉她姜家窜前跑后,不过是替人强出头,自己也落不得一个好下场。
元祀离开彩丝院后停住了脚步,眼神迷茫。
这偌大的皇宫,他又该回哪里?
众叛亲离,生离死别,也许他此生注定了要孤苦一生罢……
想起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元祀强拖着疲倦的身体往冷宫方向走去,一连串的咳嗽声从他的喉咙里溢出来,咳得像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
身后的高成安立即劝他回去,却被元祀挥手挡下了。
等元祀来到最偏远的西北角时,日头已经高悬,但冬日的暖阳却丝毫没有给人带来一丝暖意,只有无尽的彻骨寒凉。
元祀一路咳嗽着走了进来,偏僻荒芜的院子早无人打扫,满地的黄叶随着人的走动而打着卷飘向远方。
走到里面,一名三四十岁左右的妇人身穿绫罗绸缎,一身正一品夫人规制的打扮,端坐在椅子上。
见到皇帝的到来,她面色丝毫不乱,还露出了一个年少时才会有的甜美笑容。
但她的笑容反而刺痛了皇帝的眼睛,那一瞬间他是想一剑送她归西的,但是却忍住了。
元祀坐在另一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发现是一如既往的烫口,于是放下了杯子。
程玉兰看着他的动作,眼神幽暗深远,她想起了很早很早以前的事情了。
"表哥还记得,我们初见是什么时候吗?"程玉兰回忆起年少时的往事,脸上浮现一丝追忆。
元祀没心情听她追忆往昔,但看在多年相处的份上仍然回答了她的问题:"秦.王.府纳你那天。"
程玉兰就知道他不会记得,苦笑着说道:"果然表哥都不记得了。我却很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见你是在我七岁的时候,你还是后宫不得宠的皇子,父亲见姑母对你非打即骂看不过眼,就把你带回程府。那时我和兄姐都很欢迎陛下您,可惜没两天姑母就把你接回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