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抱着小儿子的皇后,皇帝伸出手,紧紧握住她,断断续续的声音诉说着他最后的想法:“卿卿……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别忘了我……”
柳皇后泪流满面,一个劲的点头,却不明白他最后的意思。
旁边的白衣青年看着这个以往高高在上的帝王,如今只能哀求皇后别忘了他,笑的更加开心了。
他走上前抽出插在皇帝腹部的长剑,一个用力再次捅进去,阴冷的声音如同可怖的毒蛇:“她从来都不是你的!放心,你的帝陵之侧,只会有疯狂的程皇后陪伴,而绝没有她!”
说完,白衣青年拉起柳皇后的手将她带离皇帝身边,只留下皇帝死死地瞪着眼睛,片刻后咽了气!
柳皇后被青年拉扯着,眼看自己夫君死去,眼中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滚下来。而小太子不知道父皇为什么闭着眼睛不理他们,只是本能地预感到害怕,躲在母后的怀里不敢出来。
此时,白衣青年停下了脚步,看着哭泣的柳皇后,伸手抬起她的脸蛋,左右打量了一会儿,阴冷的声音就像藏在暗地里的蛇一样。
“想不到吧,皇后娘娘?被你们赶去燕州的本王,还有回来的一天。”
柳皇后看着眼前这个杀了自己夫君的青年,声音恨急了:“燕王,你亲手杀了自己的父皇,这是谋逆!”
燕王笑了,温文尔雅的样子让人看不到他背地里的疯狂,他专注地看着柳皇后,这样说道:“是本王杀了他,你又能怎么样?除了眼睁睁看着本王登上皇位,你什么也做不了。”
柳皇后不愿让他这样轻易地弑父夺位,就拿出袖子里藏着的圣旨,大声说道:“陛下有旨,他若驾崩,应由太子元玮继位,而不是你燕王!”
燕王夺过她手里的圣旨,打开看了两眼,然后哈哈大笑:“父皇亲笔,加盖玉玺,看来父皇之意的确是想让玮儿登基为皇。可惜呀,父皇已经死了,本王连‘弑父’的罪名都不怕,还会把这小小的圣旨看在眼里吗?”
柳皇后脸色一顿,手指下意识蜷缩起来,只恨自己身为妇人,手中没有兵权,不能将这个乱臣贼子一举拿下!
柳皇后母子被宫女侍人压到一边,一袭白衣的燕王却在众人的瞩目下,亲手烧毁皇帝写下的传位圣旨,然后一步一步走到皇帝的御座之上。
“本王将即位皇帝,众位卿家有何异议吗?”
随着燕王的话传遍整个甘露殿,角落里窝着的大臣们越发恐惧,然而终究有人不惧威胁站了出来,声音铿锵:“臣有异议!燕王殿下弑父夺位,实属大逆不道,不能继位大统!”
又零零碎碎有两个大臣出列,横眉冷目地瞪着御座上的燕王,大声喝斥:“先帝圣旨,太子登基才是正统,燕王谋逆,罪该万死!”
听到三个年轻大臣说的话,御座上的燕王非但没有勃然大怒,反而笑出声,看起来光风霁月:“三位卿家说的有理。”
燕王点点头,肯定了三位大臣说的话后,接着说道:“来人,把他们拖出去,斩了!”
三个大臣口里叫嚷着“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被拉下去了,其余大臣则更害怕地躲在一边,有机灵的官员连忙跪在地上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他人即使再不愿意,面对燕王手下兵马的枪戟,只能跪在地上,老老实实地跟着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燕王满意地看着识相的众人,然后让礼部尚书出列,问道:“柳大人,以你看来,本王什么时候举行登基大典为好?”
礼部尚书跪在地上不吭声,显然并不支持这个谋朝篡位的白衣青年。
柳皇后猛地抓紧怀里小太子的衣裳,生怕燕王一怒之下也把礼部尚书拖下去斩了。
没想到燕王看礼部尚书不做声,并没有生气,只是把视线投向礼部尚书身后一个坐着轮椅,脸上还有疤痕的男人,笑着问道:“既然柳大人不愿意回答,作为儿子,柳玉桢你这个礼部侍郎替他回答也是一样的。”
礼部侍郎柳玉桢看了眼不远处站着的柳皇后母子,思虑许久才低下头,缓缓说道:“三天后就是个好日子,宜举行大典。”
燕王拍手称庆,温文尔雅的声音响彻整个甘露殿:“好!那就三日后举行本王的登基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