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了挥手：“让他回去吧。”
服务员点点头，看了程景初一眼，还是识趣地把包厢门关上，离开前说道：“程先生，您有什么需要记得叫我们。”
宋茗的电话又打了过来，程景初今晚已经挂了她好几个电话了，看着再次响起的手机来电，他蹙起眉头，烦躁地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过了片刻，还是接通了电话。
“景初，跟你打了好几个电话怎么都没接?你还在忙吗?”
程景初没有说话，而是拿起酒杯走到窗边。
碧春阁的包厢建在湖上，推开窗，入目便是一片湖水。只是夜色太过漆黑，哪怕是湖边灯光明亮，整片湖还是幽黑一片。
宋茗又问：“我们不是说好晚上给你庆生的吗?”
程景初一直不说话，宋茗以为她很忙，又问道：“你要是不方便过来，那我去找你，你现在在哪里?你把地址发”
“宋茗。”程景初仰头饮尽杯中红酒，才出声打断她，他停顿了下，似乎在想什么措辞，好一会儿，他才再次开口，“你其实是个很好的女孩，但我们不合适。”
宋茗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再开口时声音有些颤抖：“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景初闭着眼，捏了捏眉心：“我们的关系就到这里吧。”
他的话刚落，宋茗就把电话挂断了。
挂了电话后，宋茗就一直紧紧握着手机，像是抓着大海中的一块浮木，力道太大，整个手指都在颤抖。
刚刚程景初的话还在耳边回荡，像是魔咒一样，在她耳边缭绕，她只觉得头晕，所以她连听他继续说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她面前的桌子上还放着一个精心包装好的蛋糕盒，她的包里还有她以前选好的生日礼物。
她今天一大早去蛋糕店亲手做蛋糕，从蛋糕店出来就一直在餐厅等他。
一整天她都没吃饭，但她一点都不觉得饿，在餐厅坐到八点的时候，她见他迟迟没来，就给他打了个电话，但电话没接。
她以为他在忙，隔了半个小时又打了过去，还是没接，直到她打第四个电话，他才接了。
她以为他忙到没空接电话，她以为他接了电话，是要为自己的失约道歉亦或是解释，但她怎么都没想到，他一开口会提分手。
她的心境就跟坐过山车一样，一下子从云端跌入谷底，本来满心期待地等着和他庆生，此刻却感觉一股寒意，凉透了整个身心。
她发了条短信过去，“是因为季锦瑟吗?”
那条短信如同石沉大海，一直没有回复。
她会想到季锦瑟，是因为那天晚上她把外套还给程景初的时候，他们的对话她都听到了。
她其实很早就看出他们之间的端倪，只是每次见到季锦瑟，都是站在阿宋身边，所以她一直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餐厅已经接近打烊时间，里面的客人越来越少，陆陆续续都走光了，只剩下宋茗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
服务员犹豫了好久，才走过去提醒她，“这位小姐，你好，我们马上要打烊了。”
见客人小姐像是没有听到，对他的话毫无反应，他的音调提高几分：“小姐?”
宋茗闻声抬起头，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呆滞地看着面前的服务员，“怎么了?”
服务员歉意而礼貌地笑：“我们马上要打烊了。”
宋茗“哦”了一声，然后拿起包就起身往外走。
“小姐，你等一下。”服务员在身后叫住她。
她一回头，服务员就把放在桌上的蛋糕递给了她，“您的东西。”
宋茗盯着那个蛋糕盒看了一会儿，才说道：“替我扔了吧。”
精心准备的蛋糕，寿星都不在，蛋糕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季锦瑟刚洗完澡出来，正在客厅一边吃薯片一边看电视的霍水含糊不清地说道：“你的手机刚刚响了。”
季锦瑟擦头发的手指顿了下，心中疑惑谁会这么晚给她打电话。
她将毛巾放在一旁，拿起手机看了眼未接来电提醒。
她心里一惊，是宋茗。
她怎么这么晚还给她打电话?心里莫名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就在她看着手机发愣的时候，宋茗又拨了电话过来。
她看了看，还是走到阳台上接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