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彦或许真的只是想敬她这杯酒作为感谢,之后他没再劝酒,而是兀自喝着。
邵彦看着面前的玻璃酒杯,眼神迷离,神情沉静:“我打算息影了。”
季锦瑟讶然地张了张嘴,很想问为什么,却只是问道:“那之后你打算去哪?”
邵彦面容怔了怔,喃喃道:“不知道,第一站应该是维也纳,虽然音乐没带给我什么,但我还是想真正地去感受一次它的魅力。”
邵彦曾经那么热爱音乐,他曾经幻想着有一天能靠着音乐出人头地,给钟晓一片未来,可事实证明,有些东西,努力并不一定就会得到。
比如音乐,比如爱情。
自从他转型做演员,他就没再碰过音乐,就像这些年他从来没有提及过钟晓。
除了这次。
以前他总觉得是自己不够努力,所以音乐和爱情都没了。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他错了。就算他现在再怎么成功,失去的东西终究是失去了。
他现在都快忘了怎么弹奏一首完整的曲子了。而钟晓,也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
维也纳,世界音乐之都,很多音乐人都喜欢的城市。
邵彦喝了一口酒,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曾经打算和她一起去的,到头来所有的约定只有我一个人去兑现。也好,把跟她的那些约定一一兑现,算是跟过去好好告别吧。”
正文 第206章不是非谁不可
不是非谁不可,只是执念太深。放不下的永远是陷在回忆里不可自拔的人。
整个包厢热闹非凡,大家热情高昂,醉酒之后更是洋溢洒脱,自然也就没人注意到谁的与众不同。
季锦瑟看着邵彦喝酒,听着他述事一般娓娓道来。
聚餐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大家酒足饭饱,各自离去,然后分道扬镳。
有些人或许这次过后再也不见。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从来不缺人进来,也有不少人离开。
季锦瑟送着邵彦上车。
艾伦关上后座的车门,转身看着季锦瑟,眼神真诚:“季小姐,谢谢你。”
这是艾伦第二次对她说谢谢,上次说谢谢,还是在烟霞山下的那个清晨。
艾伦似乎对过去自己的态度很自责,他眉心蹙了下,有些难以启齿,“过去我有冒犯之处,对不起。”
季锦瑟愣了下,随即浅浅地笑:“没事。”
送走了邵彦,季锦瑟也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家。
虽然季简墨常年住校,很少在家住,但这次季简墨远赴英国,季锦瑟的心里却莫名地空落落的,感觉这个城市再也没有她能依靠的亲人了。
她站在阳台上,吹着夏末的晚风,看着这个城市的夜景。
忽然一阵来电铃声打破了季锦瑟的思绪,她低头,看见来电人是宋茗。
关于宋茗,她最近从叶婉口中略有耳闻。
自那次取消婚约事件之后,程景初就对宋茗避而不见,而宋茗很显然不同意取消婚约,任何一个人被平白无故取消婚约都会穷追不舍,更何况宋茗那么爱程景初。
季锦瑟曾经试探性地问过婉姨,为什么突然反对他们的婚事。
当时,叶婉正在剪鲜艳的玫瑰花,打算插在精致的花瓶里。玫瑰花是早晨刚从花园里采摘下来的,花瓣上还有晶莹剔透的露珠,听季锦瑟这么问,叶婉动作一顿,手指不小心被根茎上的刺给扎破了,顿时有红色的血珠冒了出来。
叶婉看着指尖的血,敛起眉目,笑道:“瞧,上了年纪记性都不好了,居然都忘记玫瑰花的根茎是带刺的。”
自那以后,季锦瑟就没再问过程景初和宋茗的事。
季锦瑟接起电话,不等她出声,电话那头就传来宋茗急切的恳求声:“锦瑟,我求你,把景初还给我好不好?我求求你”
宋茗的语气让季锦瑟一怔,脑海里不由得想起她第一次见到宋茗的场景。
那次是她为了还姜宋之的跑车钱,和他做交易,扮演他的女朋友跟他去宋家。那个时候宋茗还是一头干练的短发,一身嘻哈随性的装扮,看起来丝毫没有豪门千金的样子,却带着年轻的张扬活力。
而如今,宋茗留着一头长发,人却变得患得患失。
大概恋爱中的女人总是容易变得盲目,甚至丧失自我。
季锦瑟轻叹了一口气:“景初哥不在我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