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宋之没有答她的话，而是抓起季锦瑟的手，“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两人离去，白艺却始终站在原地看着姜宋之身边那个女人的背影，嘴角的笑容一点点消散，垂在身侧的手指紧紧握拳。
女人的直觉向来很准，就是那个女人吧?姜宋之的妻子?
刚刚她站在远处就看到两人在讲话，姜宋之看那个女人的眼神温柔似水，是她都不曾享受过的温存。
所以，她特地上去打招呼，她要在那个女人面前留下印象。
她本来想试探性地问，这个女人是不是他的妻子。看姜宋之急于拉着那个女人离开，她心里的猜想也变成笃定。
或许，他们的婚姻有名无实。
季锦瑟被姜宋之拉到了大门口，她猛然想起霍水还在包厢，于是转身往回走，却被姜宋之拦下了。
季锦瑟急了，“我还不能走，霍水还在里面。”
“你们不是还有其他同学在吗?”
“都是些不太熟悉的同学，而且里面有不少男孩子，霍水喝了那么多酒，我怕”
闻言，姜宋之非但没有放她回去，反而拉着她往停车场走。他勾起嘴角，笑得邪媚，“自然有人比你更着急。”
季锦瑟不明所以地看他，却见他拿出手机，不知道给谁拨了电话。
姜宋之对电话那头的人说，“在哪?英雄救美的时候到了。”
挂了电话，姜宋之问了季锦瑟包厢号，和定位信息一起发给了陆轻文。
季锦瑟问他：“你刚刚是给陆医生打的电话?”
“嗯。放心，有他在，你朋友不会有事的。”
季锦瑟想起这几日那两人形同陌生人，“可是他们”
姜宋之轻轻笑道，“你不会不知道陆轻文对你朋友有企图吧?”
这几天陆轻文整个人都不对劲，很早之前姜宋之就想调查他，结果一查，果然是动情了。
回去的路上，交通有些拥堵，车子在车流中缓慢行驶，就好像时间都被拉长了。
前行的车辆慢慢停下，汽车橙红色的尾灯一盏盏亮起，像是几段彩带延伸到夜色的尽头。
姜宋之索性将车子停下，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叫了她一声：“季锦瑟。”
“嗯?”
“晚上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啊?”季锦瑟一时没反应过来。
姜宋之转头看她，面容闪过一丝不自然，神情却专注，“你之前打电话说的那句话，是不是真的?”
姜宋之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眸光深邃，季锦瑟越发羞窘，她瞥开视线，“当时是在玩游戏，我输了，所以受罚了。”
姜宋之依旧在看她，茶色的眸子神色不明，“只是这样?”
季锦瑟没有回他。
低低的轻笑声带着一丝讥嘲响起，季锦瑟抬头看他，看见姜宋之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再无半点笑意。
自此，一路上两人再无半点交流。
安静的车厢里，季锦瑟思绪凌乱。
她喜欢他吗?
她似乎从来没有真正想过这个问题。
不得不承认，她有时候跟姜宋之在一起很轻松。明知道惹恼他没好处，可她总是在他面前放纵自己的小脾气，跟他吵闹，惹他生气。
这些事在程景初身上从来没有发生过。
跟程景初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在追逐着他的脚步。时时刻刻关注着他的喜怒哀乐，她总是担心自己会打扰他，总是在不断地改变自己，从而变成他喜欢的样子。她从来不会跟他闹小脾气，更不会冲他生气。时间久了，她都快忘了自己也是有脾气的人。
回到家，季锦瑟给霍水打电话，是陆轻文接的。
第二天，霍水给她发了一条微信。
“锦瑟，我跟陆轻文在一起了。”
季锦瑟愣了下，随即想到昨晚陆轻文在电话里说的，“我会照顾好她，因为我真的喜欢她。”
季锦瑟给霍水回了条信息，“恭喜你脱单。”
霍水和陆轻文两人经过那晚之后，就进入了热恋期，季锦瑟经常在学校找不到她的人。
周六那天是顾冉的生忌。季锦瑟很早就起床去了郊区的墓园。
入秋时节，乌云密布，秋风夹杂着寒意倾袭整座城市。
昨夜下了一场雨，清晨才停，去往墓园的台阶上湿漉漉的，还有青苔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