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盼竟然这么快就离开了益州,你这益州的守卫竟然如此之差?”孙尚香听到这则消息,口不择言地质问,刘备脸更黑透了,斥了一声闭嘴!
这怕是刘备与孙尚香说得最是不客气的一句话了。
但是,说是已经离开益州的曹盼却依然还在益州境内,只不过这会儿走在山间的小路上,秦无问道:“娘子,我们为何不离开益州?”
“因为还有一个人没带上。”曹盼这般回答,此去之地正是最后的目的地。
一夜奔驶,更深露重,却有一人驻守在路边上,远远听到了马蹄声,扬声地问道:“曹明心?”
“杜子唯杜先生。”曹盼扬声地问,那人往前走来,“三年不见,曹娘子可好?”
“托先生的福,刚从孙权的包围圈里出来。”曹盼下马,迎面走来的是一个五十来岁儒士,齐沧若作一揖唤道:“师叔。”
那位儒士看了他一眼,轻轻一叹,曹盼道:“先生,樊夫人我是一根汗毛都不少了给你带来了。”
马车上,樊夫人走了下来,见到杜子唯红了眼眶,轻轻地唤了一声师兄,齐沧若面露诧异,师兄,那这是他师叔?
杜子唯亦是一脸的感慨,连连相请道:“诸位请进,请进!”
曹盼不是第一回来,点评了四处的景色道:“先生如今越发悠闲了,瞧瞧这满山遍野的花,好景致。”
天刚刚泛白,曹盼却能看清这一片片花海,杜子唯道:“却是住不长了。”
曹盼一听侧过头道:“先生此言是要随我同去?”
只是随口接话那么一说而已,不想杜子唯道:“曹娘子若不弃,能否收下我们师兄妹二人?”
“先生是知道我的,我如今不嫌人多。”找人都要找,送上门来的当然是更要了。
杜子唯道:“凭我的本事,护不住师妹,故而还请娘子多多周旋。”
“你们的恩恩怨怨我不管。但他要我的命,我自然是不能乖乖地让他来取我的命的。我与他之间总是要有一个了结的,你们愿意跟我走,我自然也愿意收下。”曹盼如此地说,杜子唯恭敬地与曹盼作一揖,“多谢娘子。”
曹盼道:“只是箭门有训不出世的,你这样算是有违师门之训。”
“不出世只为不曾卷入世间之争,以保师门不衰,然如今箭门弟子所剩几何?”说到这里杜子唯十分的心酸,曹盼道:“那可都是我杀的。”
她把箭门灭门了,杜子唯还愿意为她效力,果真是想好了?
“你本不是我们箭门弟子,学成箭门的箭术是你自己的本事。他们违背了箭门之训,当有此劫。而我也早就做好了准备,真有那一日,死又何妨。”
这是已经看开了,毕竟他自己清楚,他并不是弓长的对手,想要护住樊夫人,他只能归附于曹盼,借曹盼之力。
一如弓长为了得到樊夫人而选择出仕杀曹盼和曹操,都不过是为了达成心中的执念而为。
来之前曹盼就知道杜子唯的选择,至于齐沧若,曹盼直接把人丢给了杜子唯,杜子唯与齐沧若谈了一回后,齐沧若便离开了,秦无得知大惊失色。
“娘子,齐沧若走了,你和丞相的安危?”齐沧若这样的身手,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曹盼道:“我既然把人带了来交给了杜先生,那是因为只有杜先生能帮我解决齐沧若这个难题。”
“娘子并不想杀齐沧若?”秦无很快的捕捉到曹盼这一心理。
曹盼轻轻一叹道:“当日他想杀阿爹时,我是想杀了他。但我这一身剑法确实是他所教,我纵然以医书相换,总还是觉得占了他的便宜。”
这其中的心理复杂是曹盼一直没有杀齐沧若的原因。
杜子唯与曹盼解释道:“娘子放心,沧若会走出来了。”
也罢,曹盼与杜子唯道:“先生知我,我并不畏人杀我,但是想动我父亲的人,我绝不能容。他于我有授剑之恩,又有先生作保,我只容他这一回。”
杀父之仇啊!杜子唯知曹盼的为难,与曹盼作一揖。“多谢娘子。”
齐沧若走了,此事暂时搁置下,曹盼与秦无道:“你护着杜先生回汉中,我晚几日。”
“娘子是还有别的事?”秦无询问,曹盼道:“你说我这个时候折返益州,谁能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