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大哥。”平五脸色发白的打了声招呼。
“平五,有些事情不能因为好玩就去试,不好的事体沾也不要沾,因为一但沾上了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有没有听过那句头,一失足成千古恨,一回头已是百年身。”听着平五跟自己打招呼,卞维文便停了下来,脸色少有严肃的跟平五说话。说完,又冲着众人点点头,越过众人朝卞家走。
“卞先生今儿个是怎么了,这般说教。”平家大媳妇凤英摸不着头脑,回过头来问平五:“平五你是得罪了卞先生了?”
“我哪里得罪得了他,谁晓得他是怎么回事。”平五撇着嘴说。
“说不定是因为麻三妹的事情,这等人最是假道学,平日里撇清跟麻三妹的关系,瞅着平五掂记着麻三妹,他那心又不自在……”邓六吸着烟故意着说。
平五尽管晓得事实并不是这样,却依然点点:“也许是吧。”
“读书人,假模假式的。”凤英嘀咕一句,也未再多说。
卞维文自不管外人怎么议论他,他说平五的话听表面,只是拿平五抽烟说事,实侧则却是敲打着,这次翁冒事件,平五扮演的角色只怕并不光彩。
以后只怕是不好见面了。
想着,卞维文推开大门进了屋里。
第一百零八章 上海道布的局
“大哥,什么情况?”卞老二端了个饭碗边吃边凑到近前。
“先吃你的饭。”卞维文没好气,推开卞老二,然后闷头的走到天井里的石榴树下。冬天的石榴树叶落了一大半,还剩稀稀疏疏的一些,间或间还夹杂着一星两点的碎雪,那碎雪已冻成了冰渣子。
老潢还溜着他那只翠眼鸟,见卞维文闷头过来,歪过脑袋问:“怎么样?”
“昨夜里,衙门抓了一个南方来的朱会计,说是革命党,那朱会计没有承认,只是在审问他来上海作什么时,他说是联系翁冒核对李记账目,因着翁冒早就离开了李记,这一下被衙门抓住了漏洞,一并也抓捕了翁冒。只是审翁冒也没审什么来,最后也不晓得是谁出的主意,衙门那边就转移方向,从制造局入手了……”
“好一手声东击西,卞老二这傻小子,平日里精明,这次却傻傻的被人当了枪使……”
老潢是成了精的人,听卞维文这么一说,自然晓得背后之人的布局的,衙门审那朱会计和翁冒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收获,于是干脆就放出风来说翁冒他们是革命党,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翁冒他们的身上,便是李记那位大公子,如今也只怕是在跑翁冒的事情,可事实上,衙门这边却实是虚晃一枪,真正的杀招却在制造局这边,在平五和卞老二身上……
如今卞老二中招了,顺着那些人的意把枪运进了永福门,这才是真正泼天的大祸。
“永福门现在外面都有暗探监视着,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枪枝运送出去,几乎是不可能了……”卞维文轻叹一声说。
“命喽,一切都是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呀……宝贝儿,你说是不是……”老潢冲着那翠眼鸟儿吹了个口哨。
“到底怎么回事?什么叫我被当了枪使?”卞维武丢了饭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他大哥面前走来走去。
卞维文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抬头问卞老二:“老二,你将东西交给大小姐,大小姐有什么交待?”
“大小姐就是让我所那一车东西连马车一起放进仓库里,最后她叮嘱我说这一车东西没在虞记出现,若是有人问起,只说我驶进虞记的马车里只有六条枪……”说到这里,卞维武停顿了一下又说:“对了,我还问若是大哥问起怎么说,大小姐说,我可以事无巨细都跟大哥说,包括最后那句叮嘱……”卞维武啧啧嘴,总觉得大小姐这叮嘱有些深意。
一听卞维武的话,卞维文两眼就眯了起来。
“哟,你小子唉,这回欠大小姐的情可太重了。”老潢一脚踹在卞维武身上,有些恨铁不成刚。
“什么意思啊,老潢。”卞维武哇哇叫。
卞维文这时咋巴了一下嘴巴,最后长长一叹:“我……去找大小姐……记住,在我回来之前,不要有任何行动。”卞维文又叮嘱卞维武老潢,说完,拢着衣领,匆匆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