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紧紧用力地闭上眼睛,她轻轻咳嗽了几声,企图盖过自己乱蹦的心跳。
许延舟将头侧至一边,在丁绵的脸颊上留下细细密密的吻,一下一下地轻啄着,不慌不忙。
他的唇瓣蹭过小姑娘细腻的皮肤,他能感受到她脸上细细的绒毛。
丁绵才恍然惊醒,自己的手早已被许延舟牢牢握住,她紧张,手一直在抖。十指紧扣,许延舟的手掌很大,厚实地包裹住她柔软无骨的小手。
他的手很烫,全身像灼烧了一般。
丁绵心跳如擂鼓,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加速流淌,许延舟吻过她脸颊的一寸一寸,唇瓣沾湿了她的皮肤。
一切似乎都水到渠成。
紧张与心动,酸楚与缱绻,她怔怔地看向面前的蜡烛,跳动的火光将整个屋子点亮。
然后她闭上了眼睛,紧抿嘴唇,她无力反抗,也不愿反抗,只静待即将来临的那一刻。
许延舟起身,半倾身子,嘴唇正好与丁绵的额头成一条水平线。
他轻轻地将嘴唇贴在了她的额头上,留下轻柔又无限温柔的一个吻。
然后他将唇瓣往下移,至她的鼻尖,轻触了一下,再至唇畔。
丁绵直到此时,仍不敢睁开眼睛,不仅是怕暴露自己的紧张,也因为她能感受到许延舟的气息,他实在离自己太近,她只能用手紧紧地攥住沙发的一角。
许延舟此时能看到丁绵紧闭着眼睛,眉头蹙起的模样。
小姑娘掩耳盗铃,她的紧张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就在许延舟终于吻上她的唇之后,他却没有多做停留,点一下,就离开了她的嘴唇。
那温热的触感只几秒就消失,丁绵一时竟有些呆愣,随即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许延舟幽深的目光,带着一点意犹未尽,他舔了舔唇角,朝自己笑了一下。
他就这样……放开了自己?
这和她幻想的情节不太一样。
许延舟问她:“想什么呢?”
明知故问。
丁绵半天憋不出一句话,又不想表明自己的心迹,小脸涨得通红。
许延舟饶有兴致地抱着臂站在那儿,不急不躁地等她回答,丁绵紧咬着唇,还不自觉地用手指抹了一下唇畔。
仿佛上面还带有他的气味。
许延舟淡淡地说:“刚刚不胜酒力,现在突然醒了。”
丁绵:“……”
她感觉自己真是个傻子,不仅被占了便宜,还被耍了,就觉得……有点悲愤。
许延舟忽然拦腰将她抱起。
丁绵瘦瘦小小的,这点重量对他来说,抱起来简直是易如反掌,丁绵突然腾空,“呀”了一声,转瞬就被许延舟放在床上。
南宫的床松软宽大,床单被褥像被刚晒过一般,还有阳光的香气。
许延舟抚摸着丁绵的额头,轻轻说:“时间不早了,睡吧。”
他又替她调了一下床头柜的灯,屋内的灯光霎时暗淡了下去。
他慢条斯理说:“让你过来见我,原本就是我的私心,所以——不能再让你累一点了。”
可被他这样一折腾,她早就睡意全无了。
心里燥燥的,有一把无名火在心尖烧了一把,许延舟无疑给他添柴加油,又突然不由分说地停止了动作。
她竟然还问他:“那你不累吗?”
许延舟仍是笑着看她,果断地回答:“累。”
“那你……”
许延舟看了一眼床,淡淡地说:“这张床很大。”
“够两个人睡的。”
话语刚落,许延舟就跑去浴室洗澡了,他还不忘将卧室的灯给熄灭,好让丁绵早点休息。
他把灯熄灭了,并不代表她就能心安理得的睡得。
她闭着眼,听着浴室哗哗的水声,脑海里不自觉在那边脑补许延舟洗澡的样子。
他的身材精瘦,肩膀宽大,身体上挂着细小的水珠,裹着一条浴巾走出来的样子,一定很赏心悦目。
然后她狠狠地将这个画面从脑海里擦去了。
怎么自从和许延舟在一起之后,自己总有些“邪念”不可抑制地从脑海里跑出来,她这么一个纯洁少女,竟然开始东想西想。
许延舟洗完澡出来时,丁绵正在一片漆黑的卧室里,睁着眼睛装睡。
他早已换上睡袍,坐在床边一角,望着丁绵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