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兮却不放弃,被摔出去后一骨碌又爬了起来再次呼哧呼哧地追上去,“公子,公子,你不要走……”
片刻后,傅白衣再次停住脚步,没有回头,只是声音阴沉无比,“你胆敢再跟上来。”
木兮一吓,马上停下来了,又很害怕地看着他的背影,颤巍巍地小声开口说:“我,我有事情要问公子……就是我有一个……”
傅白衣扬起手,木兮黑黑的眼珠子顿时瞪直了,都不用公子赶了,直接麻溜地撒腿就跑……
回到自己屋嘭地关上了门,吓得木兮心肝胆脾都不好了,又十分的哀怨,为什么公子还是不想要跟她说话……
她还有那么多那么多的问题想要问公子,可是如果公子连话都不想跟她说,她又要怎么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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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北风呜呜地吹着,满天霜雪。
饭桌上,却只有木兮和小史两个人。
小史瑟缩着脖子时不时呵着热气搓着手,木兮不明所以的看了看他,继续埋头吃早膳,可吃着吃着,才冷不丁想起来什么,猛地抬头:“公子呢?”
“公子不吃了。”
“为什么?”
“他要歇息。”
“凌素姐姐呢?”
“不吃了。”
“为什么?”
“需要休息。”
木兮啪的放下碗筷。
一直搓着冻红了的手的小史闻声抬头,不解地看着一脸严肃的木兮,不明所以:“怎么了?”
“有阴谋。”木兮说着,跳下桌椅,掉头就走。
“诶你去哪?”
木兮冲屋内的小史摆了摆手,径自嗅着“阴谋”的气息去了。
她自然不敢去敲公子的门,因此便直奔西北厢的方向。
木兮在凌素的房间门外停了下来,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门打开了,是凌素来开的门,木兮冲她嘿嘿贼笑两声,便一声招呼不打闯了进去。
凌素看着她再次在自己房间里头进行地毯式搜寻,不由冷道:“他不在。”
正翻着寝室的木兮不由得停下来动作,迟疑地转头回去,“可是,凌素姐姐,你为什么不去用膳?”
凌素声音冷淡:“跟你有关系吗?”
说着,兀自在梳妆台上坐下来。
木兮噔噔噔跑过去,拉过一把凳子一屁股坐下来,“当然有了,如果不是凌素姐姐让公子下山的,我现在可能还见不到公子呢,所以,我很感激凌素姐姐的!”
凌素微微一怔,随即沉敛了眉目转头看向她,“可我看得出,公子并不想见你。”
木兮听了,多少有些落寞地垂下头,慢慢地嗯了一声,“是啊,公子还是很讨厌我……”
凌素却无暇顾及她的感受,神色淡漠地开始给自己画眉。
木兮看着她纤细白皙的手细细勾勒着眉,眼波清冷勾人,姿态沉静,木兮便感觉自己被这份媚态蛊惑到了一样,不由吞了吞口水,“凌素姐姐,你要打扮去见谁啊?”
“一个,公子让我见的人。”
木兮眼珠子瞪直了,“那个要掐死我的人?”
凌素红唇微合,轻轻抿住了一抹殷红。张开时,唇瓣如玫瑰般鲜艳欲滴,欲引人亲吻。
她轻轻勾起了唇角,抹开了潋滟夺目的弧线,却有些淡凉的意味,“是。但是他真正想掐死的人不是你。”
木兮呆呆愣住,因为她看到凌素站起来,手轻轻一伸拂过薄薄的水袖衣裳,披在身上,顿时水光潋滟一般的绚烂好看,勾人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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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城今早出了一件大事,但这件事又是被权势掩盖了下去的,城中无几人知晓的大事——
平城第一大势力,来自薄衡薄禾以及乙烯的这一方势力,被平王秘密剥削了实权。
这又是为何呢?
事情,还得从这日一早说起。
薄衡三人联名向韶华招安买马的信件,被匿名送上了平王手中,如此显而易见的意图谋反叛逆,再加上三人先前在平城中的名声,平王自然无法饶恕,但又知道此番牵连过广,且当中还有自己的两个儿子,便不好直接昭告天下,这才秘密的处罚了三人,剥削其实权,并令其在各自府中好生反省,无平王命令,不可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