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内人私底下议论纷纷,怀钧今年太狠了,寸草不留,让人怀疑是赵董事长的手笔。
赛场虽然你争我斗,不影响背后支持它的商场信守中庸之道,乒乓比赛还得让俩球呢,对方并不是困兽,却将对手逼入绝境,这做法太危险,也没有必要。
原纪唱片今年在音乐奖上的成绩惨不忍睹,汪文骏半是暴躁半是冷嘲:“赵伏波是被刺激到了吧,她这是孤注一掷,自毁长城,把大量资源搏一年的荣誉——看着吧,下一年,一定属于原纪。”
原彩旗皱眉头沉默良久,摇头:“赵伏波不是在这种事上孤注一掷的人,她很有头脑,文骏你不要轻举妄动。”
汪文骏吼道:“还要怎么样?怀钧已经骑到我们头顶了!大奖项今年我们一个都没拿到!”一气呵成吼完,才意识到面前是谁,懊恼地补救,“抱歉,原总,我不是……”
原彩旗摆手:“好了,这一年也很辛苦,文骏你先去休息,我再想想。”
汪文骏答应一声,万分小心地捧着咖啡杯走出办公室,他身后的办公室窗户大开,黄昏余晖灿烂,原纪老总坐在漫天的彩霞中,松弛肥胖的眼袋随着眼角的下垂轻微拉伸。
“赵伏波啊赵伏波……”原彩旗笑了笑,喃喃,“当初赵怀赫怎么就没打死你呀。”
临近十二月,无论是新曲还是MV都录制完毕,正式专辑《为我向夜》即将发行,铺天盖地都是“守望”新一波宣传。
令人不安的是,朱定锦仍然没有任何归来的迹象。
第23章 飞鸟
朱定锦走了有大半年,人影半分没见着,报平安的电话每周雷打不动地响,姜逐神思越发飘移,恨不得跟着电话线走,楮沙白帮不上忙,只能默念姑奶奶,您可快点回吧。
他也只能在心里嘀咕,说出来朱定锦不买他的账,这厢和姜逐柔情蜜意说了俩小时话,轮到他听电话,恳切的问候刚出口,她就一句:“楮哥吃错药了,怎么盼着我回去?”
楮沙白低声下气:“这不是想当面道个歉吗小朱妹妹,你走时也没说是这么久,我要是知道,铁定留空儿给你和小姜度二人时光。”
朱定锦在那头轻轻笑:“快回去了,年前吧,你们一月演唱会要是唱得好,我就把我自己邮过去。”
楮沙白心里有了底,眉开眼笑:“哎,一定一定,咱两拉钩。”
朱定锦:“我不跟你拉钩,你把电话给姜逐。”
姜逐闻言放下琴弓,双手沾满松香,接过电话夹在肩膀上,边拿湿布擦手边说话,嗓音下压八度,又轻又好听,在凛凛寒冬化成一江春水。
这情感表露比在录音棚里多十倍,百分百诠释什么叫“说的比唱的好听”。
楮沙白受不了他,走出乐器室,迎面刮过来一阵凉意,客厅面北的窗户没关紧,风全往那一线的缝隙里挤——准是郑隗干的好事,这人记开不记关,记吃不记打。
他过去使劲把窗缝给合严实了,靠在上面,拢着手向外张望。
入冬的宣义总是弥漫一种温柔的干冷,阳光薄而寒,懒洋洋洒在电线交叉的大街小巷,天空涤荡成透亮的碧蓝色。
不远处就有一家音像店铺,卷闸门前立着纸板,“守望”海报挂在正反两面,满是风吹雨打的痕迹,看样子贴在上面足有两个月。
楮沙白安静眺望,从街口,一直望向远处模糊的楼影,半晌叹出一口气,他们红得太快了。
这给他强烈的不安全感,爆竹炸过后往往一片狼藉,公司的过度消费,根本不是长久之计。
十二月守望的正式专辑上市,收录十一首曲目,其中包括《为我向夜》的全新Remix版本,势头比《断章》猛得多,音像店的海报张贴出来,不到两小时抢购一空,无论是销量收听率都呈现出现象级霸榜。
继《为我向夜》专辑大卖,文化局审批下来,“五千年”演唱会定在一月底。
赵访风将侯二送过来的决策公布出去:“不发行首唱CD,直接把‘五千年’演唱会票价翻一倍。”
这场万众瞩目的演唱会举办在市中心的黑石多功能体育场馆,大场地,可容纳两万观众,上级放权,特许守望团队参与演唱会各类细节,包括舞台创意与演唱风格,以及策划部署与检测设备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