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一想到要去凡间，纤云的嘴角就不自觉地勾起一个弧度。
“不行。”没有任何犹豫的拒绝。
“为什么?”
在仙山上的十六年，除去昏睡的三年，剩余的十三年里，闲阑从没拒绝过我任何要求，这点是最让我惭愧的，明明是闲阑救了我，养了我这个拖油瓶的神仙十几年，我却什么也没为他做。
“第一，你对凡间一窍不通，出去了说不定被坑蒙拐骗。第二，这十几年来你的仙力自亏损后一直没有复苏的迹象。”闲阑依旧捧着书卷，斜倚着轩窗。
第三，也是很重要的一点，现在不能告诉你。
我自觉无趣，你不让我走，我就只有偷跑出去咯。
“好吧，我去找阿茸，闲阑大仙君您继续看您的书，子莲听大仙君您的话，不去凡间了。”我嘟着嘴，特意边跑边阴阳怪气喊。
“主人，你这么激动干什么?”阿茸停在我肩头。
“走，去凡间。”
鉴于我一直住在方壶上，出行只能靠船渡。于是乎，我就和阿茸上了正要离开方壶的仙船。在船上，我没有避开认识的神仙，或许通过他们可以让闲阑知道我离开了方壶。毕竟，如果不告而别，闲阑他......
“阿茸，我到底要不要找回曾经的记忆?”
我轻轻靠在船的边缘，看着渐行渐远的仙山，这样在仙山平静的生活，挺好的。
阿茸此时已化成人形，陪我静静地看着远去的仙山。
“只要是主人做的决定，我都支持。”阿茸倚着船沿，两手撑着下巴，呆呆地样子惹得我忍不住揪了揪她的小脸。
“阿茸，很多时候我都想找回那段记忆，但在仙山这些年，我觉得这样平静地生活很好，和闲阑仙君一起。”我顿了顿，“其实我身上应该发生过什么事吧?虽然大家都没提起过。”
阿茸的眼神暗了很多。
这是第二次，第二次，我提到从前，阿茸就会这样，似是想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船的另一边走来一位仙人。
“其实有的时候，知道太多了并没有好处。”
第3章 误入凡尘
“叶胥?”我惊讶地看向正向我们走来的神仙。
“怎么?你也要走?”沧叶胥朝我走来，疑惑地四处张望了一会。
“嗯?很多仙人们都要离开吗?”
叶胥摇了摇头，似是有所隐瞒，转而道：“这位是，薇茸?”
见叶胥疑惑地打量着薇茸，我笑了笑：“眼光不错，一眼就认出来了。”
阿茸甜甜地笑了笑，“好久不见，叶胥上仙。”
沧叶胥也笑了笑，“好久不见，薇茸。”
两仙相视一笑。
看见两位好像需要聊一会，我自觉地默默离开。
十六年过去，我亏损的仙力没有一丁点复苏的迹象，闲阑不提，我也不问，问了，也不会有结果。
“闲阑，你知道我的过去吗?”
“既然失去了，就不要再纠结于它。”
可是，你一定知道的吧?从你下令仙山上的众神不得议论时我就明白，我的过去，阿茸暗淡的眼神......
只是，这失踪的十六年，没有任何仙人寻我么?
“主人，你怎么哭了?”
“我哭了?”感受到蝴蝶形态的阿茸扑闪着翅膀轻轻贴着我的脸颊。
我哭了吗?
“没什么事。可能站在这风口风刮久了眼睛不舒服。”我轻轻蹭了蹭阿茸。
“主人的性情变了很多。”
我随即一愣，我以前不是这样的吗?失忆了，怎么会这么惆怅，感觉有什么东西想要抓住，一眨眼却又不见，如指尖的流沙。
“船靠岸了哦。”叶胥走来提醒。
我“哦”了一声，和阿茸跟着他下了船。
前面是一片很大的林子，没有想象中的绿叶千里，而是整片整片的红棕色。现在是秋天了呢。
“现在还不知道你们要去哪里呢?”叶胥转过来问我。
“去凡间看看，我还从来没有出去过。”我朝着这片森林深深地吸了口气。
“那我们就只能到此分道扬镳了。你们从这条路走，穿过这片森林就可以了。不过这片森林里妖兽众多，你们自己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