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丰酒店那日,殷向宸坚毅的以为自己能护住她,可苦心经营的计策别人轻易的就让它付诸东流。那是何等挫败。
乱世爱情,无力护她,何谈相守。
黑夜,月被残云掩住了大半,看起来像块破碎的玉盘。
莫允之又站在那窗前,想起了自己的爹娘,若莫家还在,她还有条退路。可现在怀着身孕又该退去哪,这样的乱世,哪里才是自己和孩子的庇护所。
“在戏散之时我却入了戏,父亲你总说我该嫁个性格同我一样慢的书生,为何又将女儿嫁予他。”
莫允之望着天默默问,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傲气那样愚笨。若不去那警署,不把事情闹的满城风雨,或许自己还能一人好好的过一生。
成婚将满两年,曾那样耳鬓厮磨,想来不过是假的。
万丈红尘,他一个风华正茂的江北大帅,最不缺的就是女人。莫允之觉得自己不过是殷向宸繁花丛里的一朵,一朵花杆稍微笔直的花,可越是那样的花越是招风惹雨,最后零落成泥碾作尘。
正文 第二十六章再难有孕
司令部
男人拿着那刻着清旭二字的钢笔,想着莫允之睡眼朦胧的时候,清冷的声音带着甜腻唤自己清旭,然后又带着浅笑睡去。
桌上的文书,再也写不下去。
司令部大帅办公室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和桌椅轰然倒地的巨响,那声音是这位江北大帅的不甘不舍。不甘做个无实权的大帅,不舍伤害自己深爱的女人。
守门的卫兵们都朝大帅办公室看了看,要是平日,肯定以为大帅遇险,早冲进了办公室。可这几日大帅每晚都这样,进去只会挨批。
“大帅,高小姐来了。”
李副官战战兢兢的进了司令室,看着狼藉的办公室,更是如履薄冰连呼吸都不敢。一个樊翠文已经够大帅烦的,现在这高家小姐又日日来扰。
“啊,这里清理一下。”
殷向宸仰头长叹了声气,然后去了会客室。走在长廊里,看着北风呼啸,想着卧室里。莫允之肯定还站在窗前吹风,此时是该给她披件衣服。转身回了大帅室,往大帅府去了一通电话,让佣人给莫允之披件衣服。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种闲愁。
“清旭,文书可写好了?今日我从法兰西订的婚纱到了。”
高妙可一见殷向宸一下就上前挽住殷向宸的手。
“我还是喜欢中式的婚礼,不如再订个凤褂,好好筹备,可不能马虎。”
殷向宸装出一副极在乎的模样。
“也行。”
高妙可一听便开了怀,确实应该好好筹备。但也察觉殷向宸一直未回答文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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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莫允之你真忍心休了,怀着孕被休怕是再难改嫁,指不定就扣上荡妇的骂名。”
樊翠文靠在司令室的沙发,紫色的旗袍衬得她明艳动人。她不讨厌莫允之但也谈不上喜欢。
“你的嘴不配说出她的名字。”
殷向宸瞟了眼那樊翠文。
“我说的出凭什么说我不配。”
樊翠文瞧了眼殷向宸,自己这个戏子就算动了情也无人信,她嫉妒莫允之。
“蒋书仪现在人在顺州,顺州的部防官赵培源可是受了蒋家不少恩惠,趁早决定。”
樊翠文绕到殷向宸身后,手在殷向宸的脖颈上抚了抚,然后在耳畔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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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抚州十足冷,风雪都极大,整个抚州千里一色。
“小姐,高家小姐来了。”
莫允之正在房里歇息,赵妈一脸为难的来房里通报。
“就说我染了风寒不便见客,让她走吧。”
莫允之实在不想见她,就以为这样说一下就能打发走高妙可。可门外却传来急促的高跟鞋的声音,听着就知道来人怒气颇重。
“不便见客?正月初七那日,我就是这的主人。”
高妙可啪的推开门,一进屋,就莫允之下了一道雷。
“离正月初七还有一月。”
莫允之静静一应,若不是手撑着梳妆台怕是连人都站不稳。
“你说你这么死皮赖脸的为什么,就真的无处可去吗,噢忘了,你父母已逝。”
高妙可就那样说着,在莫允之面前嚣张的度着步。莫允之的眼没了光彩,就那样静静促在原地,犹如困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