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断说:“先生,我没事。”
她推开男人的双手,夺回药罐塞回包中拉上拉链,神色严肃又道:“先生,你这个行为很不礼貌。”
“我还保留一丝希望——你能记得我,如今是痴人说梦话了。”男人叹了口气,伸出手掌,清了清嗓子,笑着又说,“你好,我叫郝亦飞,是你的以前的恋人。”
她整理好衣裳,抬头用一种严肃而带着疏离的目光看着亦飞,说:“抱歉,先生,即使我以前和你有关系,那只是过去。”
司机汉斯瞧见车的后视镜里有警察出现,用俄语说:“老板,追来了。”
郝亦飞用俄语回答:“先去机场,回俄罗斯。”
汉斯点了点头,启动了商务车。
亦飞抓住她的手把她往怀里带顺带把车门关上,他轻声细语:“亲爱的,你这样做太危险。”
“请叫我张知琳,我们不熟。”
亦飞从西服里拿出一张照片,知琳看后,心里很震惊,她激动问:“你知道——”
亦飞捂着她的嘴唇,笑着点了点头。她知道的。
知琳觉得自己很奇怪,见了自己很久以前的照片心里一片酸涩,还有微量的苦味慢慢在心里扩散。
到底怎么认识他的!
他是谁?
亦飞手里拿着湿漉漉的手绢,嘴角一直保持笑意,说:“我们的孩子应该长大了,我想应该把他们接来了。”
“孩子?”
知琳随口一念,她还有其他孩子?
那孩子长得和自己很像吗?
会和威尔或莉莉一样吗?还是和眼前这个男人一样?
她始终没有注意到,他和她的孩子很像。而他所指的孩子就是莉莉和威尔。
车疾速飞驰,知琳沉浸在思考的范围里,没有注意身旁的男人给她系上安全带的动作,她更是忽略他的眼神。
车行驶到一家私人机场,知琳还未有反应,她就被亦飞公主抱着抱到小型飞机上。
“汉斯,你先去转告刚才那个和她打招呼的人说她在我这,还有告诉她把孩子带回中国。”
汉斯回答:“老板,我会的。”
再当知琳回神,透过玻璃往下一望,云雾下的高楼大厦都变得渺小,她身体微微抖动,四肢都僵硬无比。
亦飞瞥见,低头凑近:“别怕,有我在。”
亦飞把她搂进怀里,让她靠着自己的胸膛,听着她的呼吸声。
许久不见,说她有变,性格上更沉稳安静了、外貌上更消瘦成熟了,要说她没变,她恐高、处事风格的干净利落。
亦飞依旧伏在她耳边,又轻声说:“你这几年在这里生活得好吗?故国发展很快,回去吗?回去,你就可以知道我们的故事了。”
知琳没说话。这个男人知道她的害怕什么,更不用说这个男人计划这件事多久了。
她出国,也许为了逃避。但实际上,都是家里人出谋划策的。
她闭口不言,不知她在想什么。亦飞又道:“你知道吗?我看了我们孩子的照片,他们长得和你很像,很漂亮。当初初次和你见面,你在哭,你就像一颗未正式雕琢的钻石一样天然而美丽,现在的你还是一样美丽,却比以前深沉了。”
知琳静静聆听身旁男人的话。
他说得有道理,她变了。
以前在国内,至少她对那里熟悉;现在在国外,这几年就只有劳希一人和她唠唠嗑、和孩子玩耍。生活实在很乏味、枯燥。
亦飞忽道:“到了。”
知琳脚刚落地,有些发软。
亦飞搀扶着她,走到一辆商务车上。
知琳坐到车上,推开亦飞的手,冷冷地说:“郝先生,我自己来。”
亦飞把安全带交到她手上,笑着点了点头,转头用俄语对司机说:“走吧,莱昂。”
车发动,不知道又要驶向何地。
她转头目视车窗外的流动的景物,时间过去整整四年,她还在逃避、害怕。
知琳转头看向亦飞,他一直注视这自己,从未把视线转移过,他的眼窝深邃,眼睛好看得像有魔力。
亦飞见知琳在看她,微笑对她颔首。倏忽,知琳张嘴问道:“请问先生是哪里人?”
亦飞答:“我和你一样。”
“一样?”知琳疑惑一小会儿,又道,“国籍也许一样,但经历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