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次隔靴搔痒的试探,其实并没有完全治好她的羞涩。但一来二去后,她到底是放开了不少。
她现在只想被他抱得更紧些,最好没有身上那些层层叠叠的障碍,但她自己羞于动手。
很快,那些障碍就被陆南生除去了。此时两人才发现,原来赤诚相对的感觉是如此滚烫,就好像干柴划出了火星,再没有相安无事的可能。
胸前被挤压,被啃噬,陆南生强硬的动作使她的身体在痛与莫名舒爽的边缘。等到那湿滑暖热的触感终于蔓延到下身,她终于因禁受不住这样的刺激而从喉头滚出一声轻吟。
……
“啊!——”
对离容来说,这火辣辣的撕裂感来得突然,痛得她浑身紧绷。但对陆南生来说,却是忽然陷进了无尽愉悦的温柔中。他只想继续像猛兽一样冲撞,扫荡每一寸他未知的领域,就好像他发疯似地想闯入离容那不曾被他参与的过去。
十余年的旧情……
一日不曾分开?……
……
后半夜,离容缩在薄薄的褥子里拼命摇头,求饶道:“不要了不要了不要了——”
陆南生隔着被褥拍拍她的脑袋,说:“出来,会闷死的。”
离容探出头,大口吸了两下新鲜空气。但见陆南生在看她,又赶紧别过脸去。
“过来。”陆南生仰面躺着,敞开胸怀,招呼离容入内。
离容没动。
于是他把手臂伸到离容身下一铲,使离容一骨碌滚到了自己怀中,脸贴着他胸口硬实的肌肉。
“咦,好湿啊。”离容嫌弃地说,手指在陆南生胸口溢出的汗水中打圈,然后又开始写字。
“你在写什么?”陆南生之前的醋意和怒气早已烟消云散,他摸着离容的后脑勺问。
“哎呦你别乱揉,我头发会打结。”离容五指捏作粉拳,在他胸口捶了一记。
“明天又没正事,本刺史花点时间,给你梳通,不就行了?”陆南生故意又摸了摸。
“行啊,那我也给你梳!”离容笑着把双手插进陆南生头发里,乱揉了一通。
“那还是我吃亏,你以前总给别的男人梳头,本刺史给女孩子梳头却是头一次。”陆南生话中意指高衍,但已成了开玩笑的语气。
离容神色微变,不再嬉闹。她爬到陆南生身上,双手捧着他的脸,认认真真地说了一句:“我喜欢你,不喜欢他。”
“嗯。”陆南生假装随意地应了一声。
“只有‘嗯’啊?”离容撅起嘴道,“你快说你也喜欢我啊!”
陆南生回:“这种话我怎么说得出来?”
离容眼神一黯,咽唾沫的感觉好像咽了一口酸水。她没说什么,只是又躺了回去,极轻地叹了一声。
她这辈子还没听过有人说喜欢她,就算是陆南生,也只有一句“我觉得你和其他人不同”。
这时,陆南生突然问:“他对你说过吗?”
离容又是一头雾水:“蛤?”
陆南生忆起高衍那副臭不要脸的模样,心想那人肯定是说得出口的。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谁知道她会不会因为一句话就亲彼疏此?
“我喜欢你。”陆南生飞快地说出四个字,音节短促,一闪而过。
“嗯。”离容嘴角扬起,“哎呀你别揉啦都说我头发会打结……”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憋出的这段不会被河蟹啊
☆、游女思返乡
红梅山的地形与阳蛟山类似,都是山环水绕,易守难攻。虽然红梅山不如阳蛟山高,但因地理位置偏南,一到夏天便暑气氤氲,外来人很容易中瘴毒。这对团聚此中的乱民来说,又是多了一重保护。
季伯卿讨破红梅山土蛮,是在他接到消息的十天后。这个速度超乎谭容舟的想象。
在季伯卿代谭容舟举兵东进时,谭容舟就以嫁女为条件,说愿表荐季伯卿为江州刺史。季伯卿婉拒了。现在,谭容舟再一次认识到,身处这烽烟迭起的年代,自己这个岁数的人,真该退位让贤了——
他不只不能再随王师出征,连镇压江州境内的义军乱民,都得倚赖新人。
问题是,他的兄弟子侄,以及二十岁还未许人的独女,该当托付何人?他的第一人选是初露锋芒的寻阳太守季伯卿,谁知这小子不识相,死活不答应。既然如此,他改主意了。他身边还有个跟随他多年的江州别驾赵季淳,虽然没有特别突出的才干,但稳重老成,且门第高贵。让他接替自己的位子,想来也是顺理成章,不大会被圣意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