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编突如其来的表扬有些让我受宠若惊:“您过奖了,编辑部的每个人做事都很努力认真,我只是尽了应尽的职责。”
“你还挺谦虚嘛!”总编又夸了我一句说:“你还年轻,以后要加倍努力好好干,我看好你。也听说你这丫头比较率真,有什么话也敢说。工作讲原则是对的,像我这把年龄锐气就少了许多,看到你们就像看到当年我的样子。”
总编说了这番话,必定是先前听到过我的一些事。我听了不知该怎样回应更为妥当,说了句:“谢谢您,我会尽力把工作做好。”
此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欲挂断电话。总编说:“我这没什么事了,你忙去吧,以后得空再聊。”
我应声走了出去。
打进来的是陌生电话,我接了电话说:“喂,是哪位呢?”
“呦,思媛,几天不联系怎么都不认识我了。”我一听,是艾雅的声音,没有作声。
“你是换了手机吗?号码都没有备份吗,没我的号码,有急事你都找不到我帮忙。”艾雅说着,有些怨怪的口气。
“我没换手机。”我回应着。
“思媛,说这话是几个意思?难道是把我手机号删了吗?”艾雅不客气地追问着。
“恩,删了,不想存了。”我冷冰冰回应着,心想这层窗户纸迟早要捅破的。
“为什么呢?”艾雅听到我说话不似开玩笑,她的语气也不像先前有调侃的味道。
“很多事情一定要挑明了吗?”我心想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残忍呢,给彼此都不留退路。
“思媛,咱俩是发小儿,这么多年了,无话不谈。你有什么事还不能跟我说吗?你不说我又怎么能明白呢?”艾雅还在逼问我,我心想着难道她就笃定我不肯说出实情这样糊涂地过去了,并且继续我们的友谊吗?
“我知道,你和陆宇哲在交往,你和傅墨桐又领了证,你要脚踏几只船?”我终于把憋在心里许久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说完竟是如释重负的感觉。
“思媛,你在说什么呢?”艾雅猜测着,话音中有些少有的不淡定。
“你过去单身的时候、失恋的时候,我还是挺为你担心的,撮合你和傅墨桐在一起。但是,你对他不专一,还对陆宇哲动了心思,这点我真的无法接受,你已经不是过去的艾雅了,是我看人太简单了。”说这话时,我心如刀绞,心痛不已。和艾雅说这番话,似与我几十年的人生分离一般痛苦。
“思媛,你到底听说了什么?我和陆宇哲什么都没有发生,陆宇哲是很爱你的,我也一直是你的好姐妹。”艾雅还是解释着,但跟陆宇哲一样解释的苍白。
“我看到你曾经在一个晚上约陆宇哲吃饭的短信,上周我去陆宇哲家里的时候,在门外听到了你和他说话的声音。你还让我说什么呢?你能跟我解释你们在说什么,在做什么吗?”我说这些心在颤,并近乎愤怒。
“思媛,你听我说,并不是你想像的样子。我们十几年的友情了,你应该相信我的为人。陆宇哲那么爱你,你们十多年的恋情了,你应该更了解他。你要相信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艾雅说这些话时已然有些急促,在拼命为自己开脱着,而我更觉得她这番话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辩解。
“如果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约陆宇哲一起吃饭,你为什么会在他家里,你们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实情,合起伙儿来骗我吗?”我毫不客气地质问着。
“我现在不能跟你解释这些,很多事我不能说。”艾雅回答得很苍白。
“不是不能说,是你说不出口,我也不会再相信你说的话。”我从来没有这样冰冷冷地面对过艾雅,这让我自己也很痛心。
“思媛,你需要冷静,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为什么。但是,如果你在没有弄清事实前,这样的不信任我们,这样中伤我,这朋友不做也罢。你好好想想吧,不打扰了。”说完,艾雅先挂了电话。手机里是一片盲音。
我愣愣地站在那里,如心肺炸裂又无可言说。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这一天以致之后的一段时间,内心都在昏沉烦乱中度过,心里总是有着隐隐的不安。
除夕夜,窗外璀璨烟花四散,漆黑的穹幕下一片灯火辉煌。喧嚣声、谈笑声此起彼伏。众亲友在餐桌前推杯换盏,个个满面红光,孩子们不老实地在客厅里跑来跑去。这样一个喜庆祥和的夜晚,陆宇哲在忙什么呢?一个多月过去了,陆宇哲果然没有再联系我,大概是想清楚了要放弃这段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