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宁初,靡不有初的初。这句话,我都快要数不清是第几次听见你说了。恐怕,祁州这么大,你的声名,也不会小喽。”来人颇有些无奈地说。
“这倒不会,叶子你知道的,我呢,只不过是在坊间酒肆还有一些小庭院做做介绍,听的人都不会怎么在意,再说了,他们听过以后就会忘了,就像你用剑用棍子随便用什么多么频繁地在水面上写啊画啊,都不会留下痕迹啊。我的名字,就好比是落在水面上,随我怎么写,都不会留痕的。”总是一脸随意的宁初说起这番话来带了几分认真。
“你啊,总是有你的道理。”被唤作叶子的人淡淡地微笑,目光却看向了突然间被抛下的哈苏尔。
此刻的哈苏尔看上去颇有些神情自若的模样,只是看向突然闯进的白衣男子的目光,却是自他踏进祁州城之后从未有过的认真审视。叶原也自若地看着他,两人目光相碰,仿佛周围一片静谧无声,叶原觉得,那个人严肃地站在那里时,宛如亲临尘世的王。
“先生,在祁州的这三天,感觉如何?”叶原在微笑,但哈苏尔非常不喜欢他这样的微笑,仿佛隔了层雾,让人感觉到这个世界的不真实。
“你看上去,倒是挺自得。”哈苏尔的话语中带着敌意。
“我想先生会不会觉得好奇呢,祁州十二城,已被夺了两城,余下的人,此刻应当在絜羭的攻击与窥视下人人自忧才是,而如今所见,貌似不太合理,是吗?”
“呵,有什么不合理,你们大梁不是有句话,叫回光返照么?”哈苏尔严肃地看着他,他不是不对他所说的问题好奇,而是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实在称不上好。
“既如此,我和先生,便没什么好谈的了。阿初,我们走。”叶原的嘴角仍挂着笑,但眼里笑意全无,反倒有种挑衅的感觉。哈苏尔看着,有些疑惑。
“叶子,你在府上都好多天没出来了,此行,是来找我的么?”叶原刚说完我们走,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宁初小小的身影跟在他的旁边,有一种奇妙的和谐感。
“不然呢,我来有风酒楼作甚?”对于宁初的问题,叶原一向是有问必答,虽然在宁初五湖四海天高地阔地说话时,他并不会有太多的回应,但是问题,不管回答得正不正经,一般都会回。
“找那个絜羭人啊,在我前几天跟你说了他之后,你就表示了你的兴趣。”宁初一副我都知道的模样。
“呵呵,我刚才不是跟他谈过了么,你也见着了,他并不想跟我好好说话。”
“人家是絜羭的王嘛,说话态度不好也能谅解。”宁初回地很随意。
此话一出,刚走出酒楼的叶原与尚在楼中但是一直注意听他们说话的哈苏尔俱是一惊。
“他是絜羭王?你,怎么知道的?絜羭王没有这么好心情把这件事告诉你吧。”叶原惊讶。
“呵呵,其实主要是我猜的。”宁初撇嘴。可惜此时他们已转出了酒楼,酒楼中的哈苏尔,无意间被戳破了身份的絜羭的王,听不到这句可能会让他稍微平息的话了。
“是么?”叶原看她。
“不过我也是有道理地猜的。”宁初认真。
“说说看。”叶原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
“哈哈,叶子你这个样子,哈,真可爱。”宁初笑着,“其实也没什么,这个人,来这,一点都不着急,特别像无意间跑来这里玩的,但是点菜点酒的架势,又不像这里的人,我跟你描述后,你不是很确定他是絜羭人嘛,虽然我没见过絜羭人,也没见过他们的王,但是他看那些人的感觉,就像在看自己的猎物。而且而且,当我无意间跟他说起“你又不会是絜羭的王喽”这句话时,他的反应虽然仅有一瞬但真是吓我一跳,有种被戳破要灭口的感觉啊……”
叶原听后,倒是一番若有所思的模样,絜羭所谓等待百年的雄鹰,怎么会突然亲自出现在祁州城呢?他在心中掂量了一下后,侧过脸对着笑得一脸轻松的宁初说:“阿初,你猜的确实有道理,如果你猜的是真的,估计我们可以早点回陵安。”
“啊?”宁初讶然失落,“我可一点也不想早点回陵安啊。想到以后还要在那待上很久很久,就越发觉得这祁州虽然荒凉,天气也不像陵安那么宜人,但也蛮有旷野潇洒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