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话都被这个突然失控的女子堵在了嘴里,林倾弋只感到唇上传来一片湿润,惊愕间,有一个柔软的物什滑了进来,有些不知所措地乱撞。
林倾弋被挑拨地有些好笑,一下子紧紧抱住了怀中娇小的身影,开始有力地吻了起来,怀中的人动作一滞,之后便完全放任自己在他的引领在机械地动着。
还是这一年的季春,院子虽被废了很久,但是野花仍然坚强地开着,染出一片惹人心动的韵味。
“你可以,带我走吗?”一番温存过后,顾思琪靠在林倾弋的胸膛上,有些忐忑地低语道。
“你在说什么傻话?”林倾弋好笑道。
“你要了我的身子,不准备对我负责吗?”
“负责当然是要负责,但是……我不能带你走。”
“为什么?”顾思琪紧张地坐了起来。
“带你走,岂不是会毁了你家的名声?”林倾弋对她一笑,“我自然是要八抬大轿,轰轰烈烈地将你抬回去。”
后来的事情发展很明显不能像他们想象地那样顺利。
顾思琪在家等了一个月,那一个月顾崇岺几乎天天告病在家。一开始大家都还能沉得住气,顾思琪尚怀着期待的心情等了林倾弋许多天,到后来,便渐渐有些心灰意冷。
顾家的人见状不对,差不多也猜出了顾崇岺不去上朝的原因,虽然不说些什么,但难免心中忐忑,顾思琪偶尔也能听见一些流言蜚语。
四十天后,顾思琪见自己月事久久不来,想是有些坏事,便越加害怕与怨恨林倾弋,终于,在家中流言和心上人抛弃了自己这两种悲痛心理之下,顾思琪含恨进了东宫,当夜便与太子祈宣圆了房。
好事双成,一个月后,大梁朝太子新纳的妃子,陵安城曾经著名的才女顾思琪身怀有孕的消息便传了出去。
日子渐长,顾思琪越发想念林倾弋的同时也越发不喜欢自己的这个孩子,她镇日里郁郁寡欢,脾气也有些暴躁,太子来她这里的时日便日渐稀少。
最终,在孩子七个月大的时候,她不甚跌倒,随着孩子一同失去的,还有她的生育能力。
再后来,母亲来看她的时候,跟她提过这样一件事情。
那天她刚好与嫂嫂出门置办东西,一位姓林的公子竟然空着手前来提亲,只留下一枚玉佩,要求娶她,却被父亲和哥哥给打了出去。
往常这样的事情发生地也不少,所以大家便没告诉她。只是母亲却对那人印象深刻。后来父亲告诉母亲,这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他其实还蛮喜欢的,若不是她已被梁帝赐了婚,加之……那人寿命将近,说不定他真的会做如此打算。
再后来,母亲一日偶然间从那座荒芜的院子里走过,竟然发现那里藏了一具尸骨。据说尸骨被移走之后,院子里便再没有奇怪的长啸声出现。
听及此,顾思琪早已泪流满面,她捂着自己的肚子,想起自己死去的孩子和未见到的夫君,悲痛欲绝。
☆、所谓隐秘
“我十八岁时因为自己的胆怯与怀疑嫁给了一个并不爱我的人,之后又因为自己的任性胡闹永远失去了我的孩子,直至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我仍然记得那座荒芜的院子里,春花曾经如何烂漫地开过,却终此一生,都没有办法回去看那森森白骨一眼。”
景妃此刻已很是平静,眼泪像是流尽了般,在她开始讲述这个故事后再没能张狂地落下。她的声音平和微有起伏,似乎只是一个讲多了故事的说书人,但怎样的平淡也掩盖不了其下的深情。
之后的事情便很好推测了,当年的梁帝知道祈宣的太子妃病入膏肓无可救治,念及祈宣势弱,才会为他娶了顾思琪,只是这两个人一个不愿再嫁一个不愿再娶,太子便未再立妃。
而曾经烂漫任性的顾思琪却彻底囿于宫廷之中,在常年的悲欢怨毁之下长成了这副模样。也不知这段陈年往事被刻意埋葬了多久,成了再揭开时也不敢触碰的柔软。
宁初忍不住在心中感叹,林长弋那样一个痴情的人,老爹怎么就如此不靠谱。
这可一定不能让景妃知道当年那个信誓旦旦说要娶她的人此时早已娶妻生子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更不能让她知道自己不仅认识这个不靠谱的负心汉,还是那负心汉儿子的知己好友……
“娘娘,往事如烟,过去了,也不必再追究了。”宁初轻声劝慰道:“鸟儿歇得再久,终还是要高上九天,只是无论如何,您自己抓住了你想抓住的东西,其他的,也都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