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夕颜皱了皱小巧的鼻子,乖乖地伸出手来,递给了伊灵汐。
伊灵汐自背包里拿出一根银针,一一给她挑破。
方夕颜疼的直皱眉头。
呜呜,她已经N年没起过血泡了,几乎忘记了挑破血泡时疼痛的滋味。
“好疼!”
她连连甩手。
花抱月瞧了她一眼。
忽然自身上的背包里掏出几株药草,用手揉碎,捣烂:“你这丫头真是娇嫩,敷上这个吧。血泡不会溃烂还止疼。”
方夕颜对他这个神医一向佩服的五体投地,忙伸出小手让他给敷。
药草敷上以后,疼痛顿止。
原本火辣辣的双手此刻只觉清凉一片。
她喜得眉花眼笑:“花帅哥,你这药真灵,一点也不疼了耶。花帅哥,你难道总是随身携带药草?我瞧这药草蛮新鲜的。”
花抱月伸展了四肢躺在一块防雨布上,懒洋洋地道:“这些药草是我刚才顺手采的,谁耐烦携带药草。”
方夕颜没见过花抱月的真身,也没听伊灵汐提起过,所以并不知道他是只万年仙狐。
只以为他是一位济世救人的神医,未必会什么功夫。
但此刻见他走了这么远山路依旧气定神闲的。
甚至那身雪白的运动装都没有一丝泥污。
那样子就像是在自家后院里闲逛了一圈,悠然自得的很。
她忽然想起,刚才开路的时候,花抱月并没有用砍刀去砍那些藤蔓。
他似乎只是那么随手一拨,便将那些拦路的杂草荆棘拨开……
她下意识地拉过花抱月的手。
想看看他手上是不是带了不惧刀剑的金丝手套什么的。
花抱月的手依旧白皙如玉,修长如竹。
不要说血泡,就是连个硬疤也没有。
“花帅哥,刚才开路的时候你手上是不是带了什么东西?让我看看好不好?”
方夕颜满肚子的疑问。
花抱月顺手拍了一下她的脑袋:“扒拉那些东西还用带什么手套,小丫头,你多想了。”
“哼,我才不信!你的手嫩的像一把水葱儿似的,而那些拦路的荆棘又遍布尖刺,你就这么用手扒拉,还不把你这双手划烂了?”
方夕颜压根不相信。
花抱月笑眯眯地向后一躺:“你不信就不信,不要你信。”
眯起眼睛,在那里养神。
“是真的,夕颜。他刚才确实没带什么手套。”
伊灵汐淡淡开口。
花抱月睁开眼睛,忽然又坐了起来。
一条手臂搭上了伊灵汐的肩膀,笑吟吟地道:“还是小汐儿知道我。唔,小汐儿对我真是关心,原来一直注意我呢。”
伊灵汐顺手拍掉他的狼爪,横了他一眼。
和花抱月相处了这么长时间。
她已经有点习惯于他的嬉皮笑脸,也不再气恼了。
宋云洛看了看天色:“我们今晚好好休息一夜,明天还有很长很艰难的路要走,必须要养足精神。今晚轮流守夜吧?”
花抱月笑吟吟地道:“他们女孩子不禁困,再说丛林经验也不熟,还是你我二人轮流吧。我上半夜,你下半夜。”
方夕颜自然没意见。
她累坏了,吃饱喝足便钻进了睡袋之中。
不大一会,便睡熟了。
伊灵汐眼眸一闪,也没说别的话,钻进了睡袋之中。
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许多往事像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旋转。
丛林生活她并不是第一次。
七年前她同欧阳龙飞一道去西藏游玩,在原始丛林里野营了好几天。
欧阳龙飞一直对她照顾有加,为了她甚至和一只人熊单打独斗……
而她也自那一次学到了一些丛林生存法则——
心里某个地方又隐隐疼起来,她微微吐了一口气。
不能再想了!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欧阳师兄也已经死了六年了,还是她亲手埋葬的他……
心里空空的。隐隐有些疼痛。
那些纤细的感情和前尘旧事一道淌尽了。唯留下一阵细小到不可捉摸的疼。
“怎么?小汐儿,睡不着?”
一个声音忽然自她耳边响起。
伊灵汐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张放大的俊脸。
花抱月微躬着身体,于她上方形成巨大的阴影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