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伸过来把她拉了起来,小溪抬头一看,她还在家里,刚才就是从自己那张床上翻下来的。而拉她的人居然是简易。
“没事吧?”
小溪摇摇头,连忙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还好,睡衣穿的整整齐齐,不算丢人。
“你怎么来了?”
“你还问啊?”简易无奈地叹气:“你知道我在外面捶了多久的门了吗?你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还以为你出事了,直接踹门进来的,估计待会儿物业就得上来找我了。”
小溪郁闷:“用不着这么野蛮吧?”
“你知道你睡多久了吗?我这还是文明方式了。”简易故意捂着胸口在床边坐下:“可怜我重伤未愈的身体啊……”
小溪看看时间,不过就下午两点,不至于用“多久”来形容吧?
“你还是看看日期吧,你回来几号,今天几号了?”简易摇摇头,站起来扣好燕尾服的扣子:“你一定饿了,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吧。”
小溪怔怔地看着他出了房门,有点蒙,连忙跟出去:“诶,你来这儿不会就是给我做饭来的吧?”
“是啊,我跟宁久微掰了,以后给你做管家好不好?”简易从厨房里探头出来,哈哈笑着说。
“算了吧,我可养不起管家。”小溪进卫生间洗漱换衣服。
没一会儿简易就端着一碗喷香的大米粥出来了,小溪刚刚在沙发上坐下来,闻到味道就觉得饿了。
简易在她对面坐下:“其实我来是想跟你说说那个织梦者的事。”
小溪手里的筷子差点掉了:“什么?”
“这么惊讶干嘛?放心,螣蛇都没了,不会再有什么风波了。”简易脱下燕尾服,舒舒服服往沙发上一靠:“我只是想把那个织梦者的故事告诉你而已,准确的说,她是个织梦师,三界内最后一个织梦师。”
小溪一点兴趣也提不起来:“我可以不听吗?”
简易的表情有点怅惘:“我想给这段经历做个总结,你是最好的听众。相信我,听完后你绝对不会后悔知道这个故事。”
小溪这才放下碗:“好吧,那就听你说说。”
时安澜又回到了之前的宴会。
他之前好像失去了意识,现在陡然清醒,有点无法回神。周围的人谈笑风生,实在是安逸太平的环境,他却端着酒杯站在窗口回想着那段离奇惊险的经历。
“安澜,过来一下。”时德昭端着酒杯叫他。
他收回思绪,走了过去:“有事?”
“这几天你一直心不在焉的,来,给你介绍个朋友认识,你们年轻人要多交朋友才能会开朗起来嘛。”时德昭笑着引出站在身后的年轻美人。
“你好。”她冲时安澜笑了笑,礼貌优雅。
时安澜脸上血色褪尽,恍然间明白了什么,忽然转身就走。
“诶,安澜,你要去哪儿?”时德昭怎么叫他也不回头,顿时又生气又尴尬:“这孩子!”
时安澜开着车在路上飞驰,一路闯过无数红灯,沿途都是惊叫和喇叭声。但他充耳不闻,一直开到大桥上才陡然刹车。
和那个世界一样的季节,一样的夜景,一个温度的夜风。他伸手摸摸脖子,项链不见了。他明白了,自己已经回去过了。
在强迫螣蛇和他一起来二次元的瞬间他就觉得自己意识要被摧毁了,所以如果真的回去了,肯定也活不了,难怪他一点都没感觉。
从眼前的情形来看,她已经给自己安排了一段新的人生。以后他会有一段非常幸福美满的生活,只不过都跟她无关了。
“你又随随便便篡改别人的生活。”时安澜撑着额头,看着后视镜里的自己,路灯下的那张脸表情太陌生,他几乎不敢认,“赵小溪……”
简易这次是悄悄来找小溪的,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故事说完后,他像是彻底完成了一件压在心头的大事,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小溪送他出门,问道:“你是要回九龙山还是回老家啊?”
简易耸耸肩:“还没想好,看情况吧。”
小溪觉得他忽然出现就是来告别的,难免有点失落。虽然这个人一手缔造了一切,但如果没有他的所作所为,也不会造就她跟时安澜的相见。失去时安澜是痛苦,但她从不后悔有这场相遇,所以反而有点感激简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