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不叫找不着工作!不说客观理由,也只能算是暂时没找到好工作!”
姥爷顿时一脸的“找不着工作就算了,怎么还玻璃心上了呢,可怎么好”的忧愁。
沈悠也意识到自己敏感了,假装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那什么,哮天犬,你会鼓瑟?”
周笑天还在琢磨姥爷那句“双双把家还”,一听沈悠这样问,一头短毛差点臊炸,脸上腾腾地烧:“谁·····谁会鼓瑟啊?”
“不会就不会呗,嚷什么嚷啊”沈悠边给姥爷递眼色“看看,还有比我玻璃心的呢”,边假模假样的语重心长:“都大二了,稳着点。”
周笑天突然有点闷闷不乐,转身坐到鸡翅木根雕茶台旁,开始烧水烫杯。
姥爷去弹《流水》了,沈悠听着泠泠水声,看着外面快要掉光叶子的老槐树发呆。
她到底还找得到好工作吗?
要找个什么样的?
还是直接考研或者考公务员算了?
沈悠一阵头大,余光里看到周笑天在泡恩施玉露了,这小子向来不讲究,又用盖碗糟蹋恩施玉露,也不知道水温是不是八十度,估计又是沸水泡茶······
思绪不知不觉就飘远了,脑海中倏忽闪现出刚才那男人茶水色的淡眸,还有里面布满的血丝,很违和,看起来应该很平静的眸色,却翻涌着说不出的疯狂。
想着他身边的小家伙虽然也粉雕玉琢的,但却不像他,小家伙有点男生女相,而且不知怎么的,看着似乎还有那么一丝熟悉。
好看是好看,可惜年纪轻轻的就疯了,看来精神病院的墙又要加高加厚了,免得总有人想飞越疯人院。
刚才那人莫名其妙地摸她眉毛,还非说她是孩子他妈,周笑天当场气炸,抓住人就想揍一顿,哪知刚碰到那人肩膀,就被利索的反手按在了墙上,一看就练过,而且段位不低。
别说沈悠了,就是姥爷都很吃惊,周笑天可是空手道茶带。
好在那人也没为难周笑天,只说了句“抱歉”,就满脸失魂落魄的带着儿子离开了,好像他才是被耍流氓的那个。
这都什么人啊?
这都什么事儿啊?
她一个985院校毕业生都找不着好工作!
哎······
夕阳正红的时候,老爸的电话打了过来。
“闺女,回来吧”老沈也没跟她绕弯子:“还能在你姥爷那躲一辈子?不用理会别人怎么说,这都不是事。”
明明是她的问题,还得让老爸反过来安慰她,沈悠一阵心酸,声音却故作轻快:“我昨天晚上才过来的好吧?”顿了下又说:“让我替你们俩尽尽孝。”
老沈问:“尽到什么时候?”
“先尽个两天的吧”沈悠说:“尽完孝,还得去闺蜜那维护下姐妹情,估计还得维个几天的,你们都别想我啊,好好过二人世界。”
东扯西扯,以老沈失败告终,又叮嘱了一通后,老沈挂了电话。
晚上风反而小了,也没了风沙当当砸玻璃的声音,外面很多人在溜达,一派热闹。
姥爷晚上养生,就吃点菜叶子,但也知道年轻人不耐饿,给沈悠两人一人煮了碗香喷喷的鸡汤面。
吃过鸡汤面,沈悠和周笑天溜达到文华街上,边跟认识的人打招呼,边向鼓楼广场走去,广场上人很多,耳边都是小孩子的笑闹声。
沈悠环顾四周有没有空椅子,想着在广场旁边坐坐,这里每天晚上七点半有音乐喷泉表演,可以看看表演,其实她也并不为看音乐喷泉,是为看那乌泱泱的人,为闹中取静。
闹中取静的感觉特好,可以放空大脑。
“走走就回吧,就你这弱鸡中的战五渣,吹会儿风就得感冒”周笑天嘴里没句好话:“这么冷,一会儿发烧了我可不管你。”
沈悠懒得跟他斗嘴:“姐我今天心情好,就想吹吹风!”
周笑天拿她没辙,也跟她并排坐在长椅子上。
七点半,音乐喷泉表演准时开始,伴随着极有节奏感的音乐声,彩灯闪烁,水流开始舞动,音乐声很大,就算并排坐在椅子上也必须凑的很近说话才能听得清。
“悠悠球!”周笑天凑近了一点,看着沈悠白皙好看的侧脸,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你工作的事,我帮你算了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