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昱跟着喝汤说: \"我来执行圣旨啊! \"
吕鸿愣了愣说: \"靠,小屁孩也能执行圣旨\"
秦昱吃着汤里的肉说: \"你怎麽定义小屁孩啊?发圣旨那位只比我大半岁呢!\"
吕鸿顿时呆滞,事情扯到皇上身上,就怎麽说都不对了。这话题不能继续下去了,虽然不服气,还是只能埋头吃饭。
秦昱看着埋头苦干扒着饭的吕鸿,算算他接手镇南王府少说也要二十几年之後,自己短期之内是不用跟这个愣头青认真应对了。吃了几口菜後,向吕炜询问: \"世伯,这里到镇南城的行军安排怎样合适\"
吕炜看着秦昱态度稳重,几句不偏不颇的话,就塞得自己的儿子哑口无言,两人的气度和能力高下立判。在心中暗暗叹气,帮秦昱夹了些肉说: \"要四日到达镇南城边的罗江峡谷,每天必须急行军七个时辰,我们今天可以先夜行两个时辰,远离交战区後扎营,之後每日辰时到亥时行军,中间休息两次,各半个时辰。如此四天後的午时可以到达,沿途餐饮我们会负责。”
秦昱点头说: \"那就有劳世伯了。”
镇南王将秦慕的信交给吕炜说: \"有空看一下,之後照着威远亲王的建议做。”
然後帮秦昱夹了些菜说: \"你这几年没有跟着令叔一起打仗吗我看你身手不凡,以为已经打过几场了呢!\"
秦昱摇摇头说: \"家叔不赞成我们十五岁之前上战场,他说他自己体会过,力气比不上大人,上去只是送死,没有意义。当年家叔继承镇北王位也是为了不让我上战场,他袭爵,我就不算王爵子嗣,没有十三岁入军籍的要求。”
镇南王愣了愣,当年朝廷重臣对秦家的算计一波又一波,但这些表面上看起来对秦慕的制衡擎肘和分化伎俩,在他们秦家的内部人看来竟然是正面的!秦慕借此保住了兄长的子嗣,让他们可以安享童年,平安成长!而秦昱完全不觉得秦慕抢了他的爵位,依然对秦慕敬重有加。秦慕的对手面对这样的结果,表情应该很精彩。
回想最近收到的立宪文件,边疆王爵的兵役义务确实修改了,改为入军籍五年後可袭爵,但没有明定入军籍的年龄。还加了可以传位後退役的选项,避免垂垂老矣还要上战场的无奈。这些都是秦慕为边疆家族争取的福利,但秦家却完全没有对其他家族提出任何要求。这位能让整个威远军和秦氏家族铁板一块,让所有对手的算计都像是为他雪中送炭,对於权力和利益却又像是无所求的威远亲王,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镇南王看着秦昱,笑着问说:“你很喜欢你小叔叔吗?”
秦昱扬起一抹灿烂的微笑,点了点头说:“他是我最喜欢的人了。小时候他可是孩子王,我们兄弟都喜欢黏着他,他可以随时随地变出新游戏,跟他在一起可以整天都笑到肚子痛。他甚至可以把逃难都变成游戏,那阵子不管日子多困难,只要他在我们身边,我就什麽都不怕。”
吕鸿不屑地插嘴说:“只是陪你玩游戏,你都能说得这样满足,真是小孩子。”
秦昱看着白目的吕鸿想着,资料上说他还未成婚,回去应该跟小叔叔或阿文哥讨教几招,未来送他一个难忘的洞房花烛夜。
嘴上却平静地说:“和小叔叔常常在一起是在我十岁之前,因此所有的事都跟玩有关。後来父王,二叔,堂伯父们相继过逝,所有的事都是小叔叔一人担下来,他变得很忙,每年就只有过年那几天有机会见到他了。其他时候他不是在前线,就是在巡营。但他常常给我们写信,聊些生活上的事,聊些他在外地的见闻,也追踪我们的课业。”
吕鸿撇撇嘴说:“那你就是长於妇人之手罗?”
秦昱笑着说:“长於妇人之手没什麽不好,我很敬重我的母亲。”
吕鸿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再说就是贬低自己的母亲了。可是就此打住又好像是自己输了,憋了半天说了句:“娘炮!”
镇南王看秦昱毫不在意吕鸿贬低的言语,叹了口气。自己的孙子平常看起来也不差,但今天跟秦昱一比,简直就一无是处。让他和秦昱待在一块,根本就是在拉低镇南王府的格调。
看看时辰也差不多了,说了句:“小鸿,你就留在雨城,我还有其他事要你做。阿炜和镇北军准备好就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