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活的,还有那个女人!”为首的黑衣人大声下令,周遭的人更是加快速度向我们跑来。
“昕”地一声,玉剑出鞘,静白拎着箭摆出应战的架势来。他沉着声音对着转眼间已经来到面前的黑衣人说:“你们是什么人?”
“沧浪精兵,搜寻太子!太子殿下,得罪了!”黑衣头领说着,拔出腰间宝剑,向静白挥来。
两方很快厮打起来,看着静白的身影在人影中忽隐忽现,我的心仿佛被人高高的拎起,几乎要哭出声来。
纵使是这样危急的时刻,我仍然没有忘记注意身边的动静。“嗖”地一声,一条蛇形软鞭向我飞来,鞭子尾部艳红诡异,像蛇的信子。
我见状忙伸手到发髻上,拔下一支鎏银步摇簪,素手用力一甩,随着银流苏被甩开,一条银鞭绽出璀璨银浪。我用力甩鞭,缠住那人的鞭子,使劲一拖,那人就活活地被扯上半空,掉在地上摔了个半死。
那些人仿佛发现了这里的异动,也注意到了我手中的银鞭,越来越多的黑衣人向我涌来……
当我几乎快被打到的时候,突然有人喊:“有人来啦——”
“快,带上太子殿下走!”有人扛起被击晕的静白,指挥众人赶快离开。
“老大,那个女人呢?”“她不能杀,快走!”那些人很快又消失了。
第9卷
过尽千帆皆不是 (6)
因为刚才的厮打,我的体力已然耗尽,只能瘫坐在地上,无力再追上去抢静白。
正当我以为事情将要过去时,蓦然一惊,耳畔响起刚才黑衣人撤退时说的那句“有人来了”,我忙整理了一下仪容,慌忙站了起来。
绝不能让他们发现。
我想起放在抽屉里的那瓶药水,慌慌张张地转身跑进山洞,“咚咚”跑上兰雅居。
打开抽屉,我看着那瓶蓝色的药水,咬了咬牙,转开了盖子。
伸手蘸起一些药水,我涂抹在脸上,这药水是易容的基层,涂完了它才可以再抹易容药水。同样,它也是洗去易容药水的洗剂。
“但愿来得及……”我喃喃地涂抹着,已经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等我把药水抹满整张脸,才拿起红色的药瓶,走到铜镜前,准备开始易容。
可是当我的眼睛落在镜子上时,我不禁惊呆了——
我的脸竟然不是原来的样子!
镜中的女人眉眼弯弯,明眸皓齿,红唇似雪,若说丁一片是美丽,那这个女人当属绝世。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我以前易过容?可是我明明不记得。
现在想这些已经来不及了。
外面传来喧嚷的声音,他们很快找到了兰雅居,连敲门都不愿,直接破门而入。
“你们是谁?”我立刻转身,冷冷地说,随手将药瓶藏进袖子里。
没有人回答我,他们一律惊奇的看着我。
我仔细地观察了一下他们的人马,也是身穿一身黑衣,却没有蒙面,个个都是男人,而且人高马大,由一个格外粗壮的男人带领。
这么多男人我自然打不过,只能静观其变。
为首的男人突然走过来伸手抓起我的脸,前前后后打量着,随后对身边的侍卫说:“这丫头倒是长得不错。”
他的动作有些轻佻,但澄静的眼中却看不出一丝邪意,我仔细地看着他,猜测他的身份。
“你……什么名字啊?”他总算送开锏制住我脸的手,乌黑的墨眸锐利的盯着我。
“民女……冷氏梓璃。”我垂下眼轻轻福了一福,淡淡地回答。
过尽千帆皆不是 (7)
他十有八九是个军士……肯定是县上派来征集宫女的。
“梓璃……你这名字怪虽怪,倒也挺动听的。”他喃喃地说着,环视了一下精致典雅的兰雅居,又问,“你一个人住这儿?”
“回壮士,民女和夫君住在一起。”我乖乖地回答,一边观察着他的反应。
“不是处子啊……那你男人呢?”他走到桌前的檀木圈椅前,大手大脚地坐下,一面口无遮拦地问着。
我也不气不恼,依旧语气沉稳地说:“民女的夫君前两个月被派去征战了,至今未归。”
“哦,怪不得……这日子比寡妇也好不了多少。”他站起来,拍拍沾了灰尘的长袍,对那些侍卫说,“得了,把她带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