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老色鬼,我心底暗骂来一句,看着梁媛缓步盈盈,裙底的花随着她的走动微微摇曳,隆冬时节,她穿得单薄,美妙的身姿却能极好的展现出来。
头上插了一支金步摇,随着她的走动如清风拂面一般,来回颤动,看得人心尖一痒,她两手放于额前,俯身行礼。
说话的声音也极为悦耳,“大魏皇上圣安,大梁公主梁媛祝陛下福寿万年!”
大度端庄,只是因为年纪小了些,看得出有些青涩和紧张。
“抬起头来。”
座上那人声音凝重,在这大殿里因为空旷而略有回音。
梁媛轻轻抬起头,一双眉目对着座上那人缓缓望去,欲说还羞。
“果然是个妙人。”皇上就差拍手称赞了,我低下头,只听他又说道。
“只是,朕年岁已高,经不起这些貌美如花的女子折腾了。”此言一出,群臣惶恐,就连大梁的未来新君,脸色也都变了几变。
要知道,以往美人相送,就算不喜欢,也不会当面拒绝的,如今这情形,难道是大魏对大梁存了什么防备之心。
一时间大殿之上哑然无声,大魏皇上突然笑起来,左手一挥,“朕受不起,可朕之子是可以的。”
梁嵩松了一口气,可大臣们去炸了锅了。
众人皆知,大魏皇帝只有一堆公主,何时有皇子,后宫的娘娘不少,可皇上却很少沉迷此中事宜,每次都是浅尝辄止,梅妃得宠,也只是因为她是旧人,又安守本分。
其他的娘娘,每日望眼欲穿,也等不去这薄情寡义的大魏皇上。
“陈棉,过来。”他右手跟着挥了挥,陈棉即刻站到梁媛旁边,我偷偷看了眼为首的秦观秦大将军,觉得应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果然,皇上接着点名了秦观,温言相商,“秦将军,想不到,咱们竟然成了亲家。”
秦观汗颜,只说到,“微臣不敢。”
“不必多礼,想必众爱卿都不曾听说,朕居然还有一子,这十几年来,朕的儿子养在深宫之外,受到颇多历练,朕心甚慰。
当年总管陈天霸奉我之命,于长陵城抚养陈棉长大,待他将满十八之时,带回京城,陈总管不负朕望,朕看着陈棉识大体,通古今,英勇善战,能言善辩,加上诸葛大人的几番调教,如今,我给众爱卿说一下。
朕的独子,乃当年结发之妻,周皇后所生。”
周皇后?
大魏玄义年间,从来就没有什么皇后。
如今他突然这么说,到真的叫我吃了一惊。
陈棉的生母,自然是小周,可是小周早亡,心中对这个皇上更是又爱又恨,当年的情谊,他能记挂到现在,也真是不易。
“周皇后品行端庄,性情柔和,当年生下陈棉便亡故了,朕感念颇深,怕触景生情,故而将陈棉养于他人之手,如今,朕已年迈,是该跟众爱卿宣布此事了。
陈棉乃朕的独子,更是未来储君,即日起,朕立陈棉为太子,赐居东宫。”
转而又对着秦观笑道,“爱卿,我向来喜爱仁平郡主,如今她成了我的媳妇,当真是喜事一桩,只是,爱卿,我年事已高,大梁送来的美人又不能平白无故给人家拒绝,你说,我该如何处置方为妥当。”
梁嵩梁媛在殿下立着,就像被宰的羔羊一般,我都看得有些揪心,强国与弱国之间,从来就没有商量,只是看你愿不愿意而已。
“皇上抬举老臣了,既立太子,何不好事成双,大梁公主与大魏太子,自然更是般配,秦川作为太子之妻,本应宽容大度,为他挑选美妾,更是义不容辞。”
秦观也是察言观色,虽然事态已经到现在不得不答应的地步,可他几句话交代了秦川不容动摇的地位,也跟皇上表述了自己女儿的容人之心。
“秦将军果然顾全大局,如此,那么便委屈公主了,秦将军乃大魏猛将,加上秦将军之女仁平郡主早就嫁与陈棉为妻,不能薄待与她,也只好委屈公主了。”
皇上抛来抛去,这个问题,最后又落到了梁嵩兄妹的手中,梁媛柔声回道,“悉听皇上吩咐,梁媛没有怨言。”
举止大度,心平气和,这个公主,完全没有一丝娇气。
如此,这件事情便已然成了定局,只是,恐怕那仁平郡主,必不会善罢甘休,少不了还要在将军府闹上一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