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提前结婚吧。”是庄涵雅的声音:“我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没有爸爸。”一道晴天霹雳似是划破我的头顶,让我四肢不能动弹。我捏着门把手继续听着。
“小雅,我们的事情先缓一缓。”
“你能等,我的肚子等不了,股东大会等不了,渊哥哥,我能帮你。”
何铭渊没有再回话,可见她对于他的诱惑还是很大的,我嘲笑着自己,江伊伊,你又赌输了,我又要像玩具一样被扔走了。
庄涵雅的声音继续传来:“之前计划江伊伊肚子里的孩子一生下来我们就结婚,我们不过是现在提前了而已,渊哥哥,你放心,就算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毕竟是你的亲骨肉,我也会像亲生孩子一样来疼的。”
果然,和我的想法一样,何铭渊喜欢庄涵雅,可是却需要继承人延续何家香火,而我就成了孕体,何铭渊,何爷爷,我和你们究竟有什么仇,你们要这样欺辱我,所以这一段时间都是一个笑话,而我知道自己是一个笑话,竟然还甘心做小丑,现在小丑应该光荣谢幕了,她的难过现在只有去找一个只是属于她自己的地方自己去舔舐伤口。
我轻轻地关上门,走出办公室,绕开停在门口王叔的车,让自己一直走着,一直走着。我和何铭渊的一幕幕就像过电影一样的画面在我的大脑里不停闪现,不停提示我,在我生命中出现过这个想让我成为孕体的男人。
站在十字路口,车辆喧嚣,人潮拥挤,四周灯红酒绿,我大笑着,狂笑着,引来无数人的围观,“啊。”一声长长的大叫,想要释放身体的能量,想要把自己的身体掏空。有人想要上来扶我,我抽出手推开他,有人想要打救护电话,送我去医院,我只能头也不回地继续走。渐渐地我走不动了,全身的力气已经被掏空。我坐在公园的藤椅上,发着呆,就这样一直发着呆,没有泪水,没有语言,没有表情。
半夜,城市归于平静,路灯变得昏黄,流动的车辆,人群渐渐稀疏,渐渐空无一人。寒夜,更加冰冷刺骨,让我双手似乎已经失去了知觉,倚靠在藤椅上,拿出手机,看着无数个未接电话,都是来自同一个人,我苦笑,既然有了自己的孩子,有了自己想要娶的女人,那还来关心我这个孕体干什么,随后删除联系人。
看着电话簿里面这个城市我鲜有的联系人,秋水在远离这座城市十万八千里的地方拍戏,而现在就只剩下一个人,我拨通了他的电话。
一个身着灰色大衣的男人出现在我面前,我抬起头,微微笑着:“你终于来了。”微微笑着,努力笑着,使劲笑着,然后再也笑不下去,眼神漠落下来,全身瘫软着,心却还是那么要命地抽搐着。
汪聪心疼地将我拥入怀里,我感受到他双手揪着我的衣服,骨节咯吱作响。
我再也忍不住了,放声痛哭着,“聪,我这里好痛,真的好痛,好像不能呼吸了一样,好像被人抽空了一样,我好痛好痛。”我捂着我的胸口,我以为我痛得已经忘记了怎么哭,可是在汪聪面前我还是哭得泣不成声。
汪聪没有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把我带往与何铭渊家相对的别墅,只是带到了电视台附近的一套公寓。
洗漱之后,汪聪为我捏好被子,轻轻撩开我额间的碎发,在我闭眼入睡正准备悄然离开,我忽然睁开眼,抱着汪聪的胳膊:“聪,不要走,我害怕。”我害怕一个人,我害怕被抛弃,我害怕肚子里的孩子出生我会不知所措。只要身边没有人,我瞬间害怕的东西越来越多。
汪聪像是照顾小孩一样,任由我拉着,轻轻拍着我的肩膀:“乖,不要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清晨,我醒来,多么希望昨天晚上全是梦,可是我睁开眼睛并不是我熟识的地方,我下床,一看时间都已经十一点了,我扶着墙,扶着腰出门看到汪聪正在厨房准备着早餐,汪聪看到我,笑眯眯地,就像我是一直住在他这里似的:“我感觉到你要醒了,所以过来把粥热了一热,你快去洗漱一下,把桌子上的温牛奶喝了,不然一会儿就凉了。”
饭桌上,我闭口不言,只是喝着粥,吃着汪聪给我剥开的鸡蛋。
“你的预产期应该快到了,我明天预约了人民医院的产检,我会陪你过去。”
“我想我不应该麻烦你,我这两天就会回我父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