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笑笑,以前是中介求着客户看房,现在是客户求着中介找房,以前的低眉顺眼全变成了趾高气昂,明目张胆变着方敲你钱,而你却还要笑眯眯拱手把钱送上,暗自庆幸至少自己还有房住。
终于有一个中介,也就是传说中的没有牌照的黑中介给我打电话,说有一套房的卧室可以供我居住,我兴致勃勃地提着行李,坐上地铁转公交,转完公交又步行一公里,终于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满脸通红地来到中介给我找的房子这儿,最后却是大失所望。
满屋都是隔断拆完之后的碎屑,家具东倒西歪随意摆放,还剩下两个正规卧没有拆,一个男生住在次卧,嘴里喊打喊杀玩游戏。还有一家四口在不大的主卧住着,双人床旁并着收缩床占满了整个不大的房间,年轻母亲在床上抱着小婴儿诳哄,年轻父亲帮着他母亲做着饭。
我询问中介给我介绍的房子是哪里,环视四周,整个屋里的格局是两室两厅似乎没有我落脚的地方,随后中介就开始给我极力推荐客厅,准确得说是忽悠。
听完他的描述后,我知道原来这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里的隔断房被住建委的查到,又强制拆除后,中介又开始抱着侥幸心理开始重新搭建隔断,准备再出租,还保证刚刚查过的房,住建委短时间不会在查第二遍,就算被查到了大不了又给我换房。
我脸上没有任何神色只是静静地听他讲,时不时点头提问,实际上心里已经是想要咒骂天下黑中介数遍,坑害敲诈无辜百姓,简直丧尽天良,现在说得好听,以后被发现了还是会立马撵人,况且这样的群租房从人身方面来讲确实不安全。
中介见我没有想要租下的想法,便当着我的面打电话叫一个中年女人上了房间,表明我和她谁先交钱就租给谁,中年女人看了客厅一圈,二话不说便掏出定金定下了,中介看我便摇摇头说到:“现在再没有比这价位更便宜的房了,你犹豫一秒钟这间房便是别人的了。”
我笑笑不做任何回答,提了行李箱出了房门,又开始无止境地行走。
九月,烈日当空,天气还是那么炎热,走久了才发现自己已经头晕眼花,坐在街道旁边的路坎上,埋着头看着汗水一颗一颗从头顶,脸颊直流而下,落地成花。
本来平静的街道,突然被一群追赶殴打的嘈杂声打破,我本不想抬头理会,但是一个黑影迅速倒地,抱头躬身缩成一团在我面前,四五个男人追上来就是拳打脚踢,其中一个嫌我碍事一把将坐着的我推倒在地。
我起身看着因促防不及而在地上划破的手肘,小血珠一颗一颗冒了出来。
看着那一团黑影像是二十岁左右的男人,衣服黢黑,似乎是很久没有换洗,一手抱着一个小猪佩奇的玩偶紧缩,被四五个男人围殴却一声不吭。
“住手”我实在看不下去,站起来大叫一声:“大街上聚众围殴一个手无寸铁的成年人,你们还是不是男人?”
那几个男人果然停手看着我,看他们穿得普普通通,长得也不是凶神恶煞,其中有一个人胸前还穿着围裙,应该是属于厨师一类的,也不像是坏人,我鼓着胆子走向前:“有什么事情我们坐着解决,动手动脚出了事情,对谁也不好,何必呢。”
厨师站出来:“这不关你的事儿,你走开。”
说完又是对蜷缩在地上的男人一阵拳打脚踢,看着地上的人,满身是伤却还是一声不吭,只是:“嗯,嗯”地受着踢在身上的每一脚。
我赶忙拿出手机,吼着说:“你们快住手,我要报警了。”
说着便拿起电话要拨打着110。其中的一个西服男上前抢了我的手机:“好啊,报警啊。”指着地上的男人说:“这小子,不光在店里抢我媳妇儿端给人的盒饭,还把饭撒了我媳妇儿一身,然后气急败坏,竟然抱着我媳妇儿就开始啃她胸部,像这种人光天化日之下干这种如此不要脸的事情,就是闹到警察局,也要讨个说法。”
我看着地上的人,委委屈屈地,也不像是他们口里说的那种猥琐之人啊。
“老公。”远处一个声音萝莉,长相萝莉,穿着御姐,前凸后翘,胸前的洁白两团一颤一颤呼之欲出,急匆匆地跑过来一个女人,娇喘着,拉着西装男的手,抚着胸口,看着胸前的衣服上还撒着米粒和油渍,斜眼看了一下地上的男人已是满身伤痕:“算了,他已经这样了,我们放过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