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我说你这就不大厚道了吧,人家小情侣还在热恋期,哪有你这么明目张胆挑拨离间的。说吧,你的真实目的是什么?”梁君立火眼金睛,不怕死地给白露捅刀子。
“其实吧,我最近对男人没什么兴趣了,”白露配合地露出苦恼的神情,“所以就想着,不如试试姬圈?”
戴星辰一筷子磕上了酱油碟子,清脆一声响。“你少发神经。”他翻着白眼,“发神经也别带上别人。”
“别人是谁呀?”白露故作不解,“你要是说森雅的话,她对我来说可不是‘别人’啊,我们明明亲密无间,关系匪浅。”她将四字成语念得抑扬顿挫,唱歌似的。
眼看着戴星辰又露出了他那要杀人的眼神,梁君立赶紧过来和稀泥:“行了行了,咱们还是讨论下正事吧。等下去唱K,再多叫上几个人吧,不然就咱们三个,多没劲。”
“好主意。”白露点着头,“其他人我无所谓,那个魏诗乐,还有江萱颖,可不能少了。”她斜眼去看戴星辰,“这么多女孩子想要上位呢,我看你不如就在她们中间选一个,森雅就让给我得了。”她一挑眉,妆容本就艳丽,此刻更显妖冶。
梁君立一个没忍住,就现在脑海内幻想了下,淡妆的喻森雅,浓抹的白露,一个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女,一个是擅长勾魂摄魄的妖女,两人往一块一放,嘿,你别说,还挺有画面感的。
“我不去。”毫无商量的口吻,戴星辰给自己倒了杯清酒,捏了小酒盅正要喝,想起等下还要开车,就又给放了下去,改拿白水杯。
“啥?你不去?”白露和梁君立双双瞪了眼,“那你要干嘛去?”
他看着玻璃杯里晃动的水纹,眼皮抬也不抬一下地答:“去接我女朋友。”他特意将“我”这个字,咬得重重的。
白露和梁君立对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地笑了。
从图书馆出来,已是夜里九点多了,和一起写假期实践报告的同学们道了别,喻森雅沿了相反的校园大道,往南门广场去,她的车停在了那里。
爬满翠绿爬山虎的红砖墙,昏黄的路灯光下,聚集了一群群不知疲倦扑向灯泡的飞蛾,地上几只没了力气的,还在不死心地抖动着翅膀,企图再飞上去,然而也只能是徒劳无功而已。
这不是什么罕见的场景,要是在平常,她只会熟视无睹地走过去,可今天,她站住了脚。在刚刚好光影交界的地方,喻思杰背对着墙站了,原本是在低头看手机,大概是听见了脚步声响,他也刚好抬起头来。
“你怎么黑成了这样?”不等喻思杰开口打招呼,她就先发制人了,“跟块炭似的。”
“……你懂什么,我这叫小麦肤色!”浓眉大眼的喻思杰,开始怀疑他为什么要来找她了,总不是为了自取其辱吧。
喻森雅斜眼看他:“那加州海岸的阳光真是太厉害了,还能晒出黑炭一样的小麦色。”她说着顿了顿,“别是封藏在古墓里千年的小麦吧。”
本来还在一个劲拼命告诫着自己,好男不跟女斗,他喻思杰可从来都不打女人的,只不过喻森雅最后那一句话,彻底绷断了他最后一根理智之弦。
“一个夏天皮痒了是吧。”他亮了亮练出来的结实肌肉,过来箍了她的脖子,“没人能治得了你了是吧。”
喻思杰比她高出了一个头,体型也比她大了一圈,又常年健身,凭借蛮力,她是无论如何也赢不了他的。这种时候,认怂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她这样安慰着自己,双手抱了他横在自己脖子前的胳膊,才要开口求饶,一抬眼,就看见戴星辰站在了前面不远处,一脸阴郁。
他怎么不声不响地突然就来了?这种时候,他不是该在兰桂坊,和白露梁君立他们吃喝玩乐的吗?她愣了这一下,随即意识到,现在可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她于是拍了拍喻思杰的胳膊,急促道:“快放手。”
“哦,认怂了吗?”喻思杰以为他们还在闹着玩,于是哈哈地笑,“那给哥哥认个错先。”
真是没眼力见。喻森雅翻着白眼,一胳膊肘捣向了他的肚子:“有人。”她“善意”地提醒着。
喻思杰抬头,这才发现了那个满脸都写着“不高兴”,哦不,是“想杀人”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