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珩只好干笑:“哈哈哈,祁大夫还真是……温柔体贴。”
“倾许,休得对祁大夫无礼。”江覆玉悠悠开口,看起来对“温柔体贴”这四个字很是汗颜。
温珩耸了耸肩,唇角提了个假笑,好歹自己也算是在夸他嘛。
“这姑娘受惊憋气导致晕倒,怕是跟你这只小泼猴儿脱不了干系吧,你都对人家姑娘做了啥?”祁尘恨铁不成钢似地瞥了眼温珩。
温珩认真想了想,实在想不出自己究竟做了何事把神仙姐姐给吓晕了,便一五一十将先前的事叙述了一遍。
秋高气爽,十里飘香,清晨一道清风拂过,刷拉拉拂下数粒桂花,不一会儿,武康王府门前就铺上了一层暖黄的花毯,跟刚下了场香飘飘的花雨似的。
“世子!停,停手啊!”府内小包一声惊叫,府外桂树一只鸟儿扑腾飞走。
温珩单手扶着门框,艰难地让双脚适应着站立,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剥糖纸似的把缠在自己头上、手上的绷带给扯了下来。
门外小包急匆匆地冲了进来,须臾间就挂在了温珩身上,嘤嘤婴开始假哭。
特别着急,连包子都没有拿的那种着急。
“给我下来!”温珩很想一脚踹开他,可惜脚上没有力气。
“世子您千万不要想不开啊,虽然这是您头一回身受重伤全身被包的像个粽子,但是……”小包伸出两根指头拈起一旁木台上的铜镜:“您的脸还好好的啊,还跟以前一样面如冠玉玉树临风风华正茂啊!完全没有毁容,甚至长得更好看了。”
小包还当是自家世子一早醒来看到自己的粽子样,受到了非常沉重的打击,一时之间精神崩溃,开始撕扯绷带准备放弃治疗。
“行啊你,还会说成语了。”温珩不管他,自己扯下手臂上最后一条绷带。
“咦?世子您……”看着温珩扯下绷带后又活动了下自己的手关节,小包双眼瞪得跟铜铃一般大:“您没事啊?”
“我昨晚伤的很重吗?”温珩问他。照理说从那么高的地方一路滚下来,自己又没功夫底子,说是摔残了自己也会相信的,可是今早一醒来,除了两条腿还有些发痛外,其它的地方都没什么大碍。
小包点点头,道:“当场就昏迷了。”
吓得他以为自家世子给摔死了,跪在跟前就开始嚎哭,然后就准备去借个板车运回去埋了。不过这句话他没敢说。
“之后呢,没发生其它的事吗?”温珩觉得事情不简单。
小包捏了捏自己的下巴,思忖片刻后说道:“之后那两个女子也下来了,来看您摔死了没。”
世子您可千万别一听到就激动得上房揭瓦,您的腿脚可还不方便。
“然后那个紫色衣服的,特别凶的那个,就捏着世子您的胳膊一阵揍,看起来可惨了。”小包愤愤说道,不过她看起来真的特别凶,所以即便是世子在被欺负,也……只能看着,毕竟自己手无缚鸡之力。
“她是在帮我接骨。”温珩在心里摇摇头:“技术还挺好。”
“之后呢,她们有说什么吗?”温珩心中哀怨,怎么自己就昏迷了呢,那么近的距离,说不定还可以看清神仙姐姐的模样。
“没说什么其他的,就让我把您带回去,然后还威胁我们不许再骚扰她们。”小包想了想,又加上一句:“还有她们的驴。”
骚扰?
还有她们的驴?
温珩目瞪口呆。
“之后你便把我送回府并且将我包成了这个样子?”温珩侧过眼问他。
“我把世子您背回房间后,又去找了一趟祁大夫,本来想找他给您看看的,结果祁大夫听完连房间门都没肯让我进去,就从门缝塞了些绷带出来让我随便给您缠一缠,有事明日再去找他。”
“这么不近人情?”温珩心里幽怨:“你怎么跟他说的?”
小包想了想,好像是忘记了。
“说了你背着我回来的?”温珩帮他回忆。
“好像有说过。”
哦,居然还能被小包背着回来,说明还没有摔得散架,应该是能够活过今晚的。
唔……秋风瑟瑟,欲睡昏昏。
医者仁心呐。
“算了算了,让人把这些白布都清理了,跟我出去一趟。”温珩悠悠抛出一句,人已经是拖着双腿走了出去。